“哦。”赵木槿也没别的要?问了。

进门没多?久,就有个中年男人迎上来, 看?样子是这?里的管家, 问郑从俭有什么吩咐。

他悄悄打量赵木槿,小姑娘被裹在厚重的外衣里,只露着一张精致小巧的脸, 皮肤雪白,偎在郑从俭的身边,像一只刚受了惊的翠鸟。

郑从俭说:“去?煮一碗姜汤送来。”

见赵木槿望着他, 他又补充道:“他是我?的人,不会出去?乱说,放心。”

她点头,跟着郑从俭进了暖阁。

里面是很旧式的布置,保留了上世纪末文人书房的特点, 粉白的墙,一色的绿丝绒布窗帘,地上铺着石青的栽绒地毯, 高几上立着两个景泰蓝花瓶。

赵木槿的眼?珠还?停留在墙上的陈设时, 郑从俭已经拿了毛巾过来。

他坐在了她的身边,仔细地给她擦头发上的水珠。

此刻她已经脱了外套,他也只穿了一件黑衬衫, 半边身子都探了过来。

赵木槿的注意力?,全不在他生疏但温柔的擦拭上,只看?见他因为身体前倾,露出的平坦劲瘦的腰板,上身绷紧后健壮的胸肌,还?有扑面而?来的,那道浓烈的荷尔蒙气味。

这?一切都让她脉搏紊乱,不得不屏住呼吸。

“辫子里面也湿了,最好拆开来擦擦。”郑从俭对她说。

赵木槿茫然地听从他,抬手把?头绳取下来,放在了桌上,红着脸,手指灵活地解开头发。

郑从俭从发顶擦到?发尾,很小心地把?这?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握在手里,尽量不碰到?她颈侧的皮肤。

但赵木槿忽然仰起了她的脸,这?令郑从俭不可避免的,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指尖挨到?了她冰凉的脖子,是比她的手心还?要?滑的存在。

他触电一样颤了颤,缩回了手。

“怎么了?”郑从俭勉强镇静地问。

赵木槿望着他的脸,用了平生最大的胆量:“你都没有问,我?为什么跟我?爸妈吵架。”

郑从俭笑着哦了一声,松了口气:“这?是你的私事,你想告诉我?的话,你自己会说的。如果?没有,那就代表我?还?不适合知?道。”

“我?想告诉你。”赵木槿紧紧捏着衣服的下摆,指节在灯光下泛着白。

郑从俭把?毛巾放下,重新摆正上身挺直了,坐在她另一侧的圈椅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好,不着急,你慢慢讲,我?在听。”

赵木槿又一次在心里反驳了妈妈,他才不是目中无人,明?明?不管她说什么,郑从俭都有长足的耐心听完。

她因此更加笃定大胆,一五一十地说:“因为他们不同意我?和你来往。”

“是哪一种来往?”郑从俭平静的面容下,心早已烧滚了五六遍,嗓音都烫得发哑。

赵木槿掀起眼?皮,在接触到?他目光的那一刻开始泛红:“很亲密的那种来往,交男女朋友的那种来往。”

郑从俭贴在扶手上的掌心蓦地收紧,他不敢信,她就这?么勇敢地说出来了,喉结因此滚了又滚:“你想和我?......有那种来往吗?”

头顶的灯照在她脸上,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过了几秒钟,她郑重地点头:“我?不能骗你,想的。不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把?我?当小妹看?,还?是......”

赵木槿到?现?在也没分清,他柔和的举止是出于对邻家小辈的关心,还?是也一样喜欢她。

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关着的那只小鸟正在尝试冲出笼子。

“你过来,我?告诉你。”郑从俭朝她伸出手。

赵木槿看?了一阵,才惶恐地把?手放上去?。

牵手和握手又不同,他以一种完全掌控的姿态包裹她,那些薄茧摩擦在她的手背上,蹭出一股又一股的痒,像墙角里生出的绿苔藓。

几乎是刚一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