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琦鸢其实已经察觉到了老混蛋对自己痴迷的眼神,他的眸子如同?深潭,眸光微动,仿佛要将她吞噬进去。这个老混蛋,在弟弟妹妹面前也不装一装,把那些龌龊心思都写在脸上,就不怕被人看出来?,给他们?俩印上一个为老不尊的标签?

蒋琦鸢眉头?轻蹙,抬手?在他的后背上拧了一下。

楚易则收回视线,松开她的手?,“去吧。”

蒋琦鸢终于松了一口气,迈着窈窕的步伐踏进了后/庭院。

楚宅的后/庭可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这个季节,人造池塘里的荷花正?开得娇艳,红的,粉的竞相?争艳,一眼望去,接天莲叶无穷碧。

凑近池塘,水里的大锦鲤听见动静,慢吞吞地游到池塘边,笨重地摇晃着尾巴。

蒋琦鸢知道池塘里这些锦鲤已经养了很多年了,楚东扬越上年纪越相?信这东西有灵性,因此都好生养着,一个个的都养的肥肥胖胖。早几年,楚今澜还小的时候,带着她养的猫回来?玩儿?。橘猫顽皮,站在池塘边伺机而?动,一鼓作?气捞上来?一条大金鱼,恰好让楚东扬看到了,楚东扬连忙让她把鱼放了。

蒋琦鸢绕过池塘,径直向亭台走去,楚易玲一看到她,脸立刻垮了下来?,笑容如抽丝剥茧般消失。

上次她运气差,在背后议论诋毁蒋琦鸢被楚易则听到,男人不讲任何情面,为了护着他的小妻子,直接把她到手?的美容院给弄黄了。因为这事,楚易玲亲自到公司跟楚易则求过情,可楚易则就跟个铁面无私的阎王一样,愣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楚易玲跟着她老爹闹了好几天,发牢骚说楚易则就是个不近人情的臭阎王,连点儿?亲情观都没有。

楚易玲心情不好,见到蒋琦鸢自然也不想?给她什么?好脸色,只耷拉着眼皮喊了一声:“大嫂。”

蒋琦鸢挑眉,拂了拂旗袍在椅子上坐下,旗袍和园内的景色融为一体,相?得益彰。她翘起二?郎腿,问楚易玲:“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好?”

楚易玲耸了耸肩,“没有,可能?是天气太热,弄的人心烦。正?好大嫂你过来?了,你来?替我打,我溜达着透透气。”

说完,楚易玲就从牌桌上起来?,沿着鹅卵石小路离开。

蒋琦鸢阅人无数,哪里看不透她是在给自己使脸色?楚易玲这人,活了四十多岁也没什么?心眼,怪不得能?做出大庭广众之?下捉奸这种丢脸的事,都上了娱乐新闻的头?条。

但蒋琦鸢绝不内耗,她又没惹到楚易玲,凭什么?要处处照顾她的情绪?

蒋琦鸢在牌桌上坐下,低头?看了看楚易玲剩下的筹码,调侃着说:“易玲这是牌运不济,输钱输急眼了?”

牌桌上立刻哄得一下笑了出来?,坐在蒋琦鸢对面的妯娌奉承着说:“她呀,确实今儿有点儿霉运,大嫂你坐着,正?好给换换运。”

蒋琦鸢抬手?摸了张麻将,玩笑着说:“那你们可得让让我,我牌技不如人。”

蒋琦鸢说的是实话,她不像这群养尊处优的阔太太一样,整日呆在家里喝酒、品茶、购物,偶尔约在一起打打麻将,聊聊八卦。她从生了楚今澜之后就开了自己的娱乐公司,一开始虽然有楚易则扶持着,可好多路的确是她自己摸索着走出来的,也废了不少心思,自然没什么?闲心苦练牌技,也就逢年过节,能?上牌桌上和大家切磋一番。

大概是她水平不行,也许真是楚易玲这个座位今天的风水不好,蒋琦鸢自上桌起,就赢过两把,还是上家的堂妹懂人情世?故,故意给她放了水喂了牌。

蒋琦鸢尝试过常规的胡法,也剑走偏锋试过七小对、十三幺,结果就是缺的那张牌永远凑不齐,连连战败。

打牌这种事,图的就是偶尔胡牌这种成就感,蒋琦鸢靠在藤椅上坐了这么?久,愣是没有转运,多少都有些烦躁。于是她偷偷给楚易则发了微信,问他忙没忙完。

楚易则:【怎么?了?】

蒋琦鸢:【输了一路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