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会终于正常了点,握住他的手,将那实在不算安分的指尖摘了下来。容初弦还偏偏在此时极没有眼力地道,“出血了。”
“那是我自己咬的!”我到底没忍住。
“……”容初弦慢吞吞收回了视线,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好。”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要让我复述更加详细的细节未免艰涩,只好将话都咽了下去。大概也看出了我的为难与尴尬,容初弦这会倒像是想起了自己的风度,主动开口转移话题道,“下月初七,舟小公子可有闲暇,应邀前往上降容家赴宴?”
前往上降?
上降离西渊颇远,两家平日有来往,但也不算来往得太频繁。听容初弦的口吻,倒像是什么盛事要发生。
我也顺势接上了他的话题,“应当有空,容氏可是有什么喜事?”
“算不得什么喜事。”容初弦轻描淡写地道,“只是我要替位家主,举行一道仪式而已。”
我:“………”
我实属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容初弦说了些什么惊天秘闻:“??”
容家要变天了?
虽说容初弦是容氏的长公子,容氏主脉又是出了名的稀薄,轮到他这一支,更是只活了容初弦这么一个;容初弦来日继承家主,也是人尽皆知,板上钉钉的事但是来的太早了,也未免猝不及防。容氏如今的家主及主母,在修真界中也算正值壮年,早早传位于下一代,在哪个世家当中都算少见的。
这其中利益交错,主位上的权力变更,新家主的野心倾向与行事……都对未来修真界的格局有着巨大的影响。
对于几乎被容家统领的整个上降而言,这其中的意义,绝不是家主的名字换成了一个“容初弦”那么简单。
那位现任家主,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议?
毫无征兆。
我想即便是舟家的密探,大概也还没收到相关消息的哪怕一点线索要不然现在在大堂中讨论的,就不是我和舟微漪有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这样无聊的事,而是该严肃对待一下,与自己签订协议的盟友更新换代了这样的事了。
我看着一脸平静,好像只将其作为一个普通的邀约理由的容初弦,拿不准我们当中,到底是谁不太正常。
??[238]不想走了
犹豫二三,我没中规中矩地道贺了事,倒是略微显得有些过界地询问了有关现任容家家主之事容初弦似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解释道:“父亲与母亲身体安康,内外无恙。”
虽然也存在是有什么秘辛,容初弦不便告知于我的可能,但我莫名就觉得容初弦似乎也没对我说谎。
容初弦若有所思道,“或许是有点奇怪。”
“……父亲他们,一直很希望由我来继承家主之位。”
在世家内部没发生什么巨大变化的时候,容家人此类行事的确是少数。
容初弦语气平静:“只是我先前不愿意而已。”
“……”同为家主之位的继承人的我,正好投过去一个复杂的目光。
这话未免也太招人恨了。我倒也还好,要换成其他那些地位不算稳固的世家子弟,只怕听到都要睡不着了,半夜都得暗暗嫉恨这位大少爷不食人间烟火。
不过既然提到了这里,我也顺便问了句,“你之前为什么不愿意?”
“想专心研究剑道。”容初弦说,“继承容家之后,便不能心无旁骛了。”
我:“。”
不知怎么,我觉得,的确是容初弦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又更奇怪了一点,我见容初弦现在对剑道的热情应该也还是不减,于是问他,“那你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容初弦定定地看着我。
我:“?”
容初弦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神色却透出点近似于宠溺的柔和来:“……早就不是心无旁骛了。既然这样,多做一些杂事也没什么区别。”
好在真正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