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圭。”
他实在是不喜欢掌管政务,可偏偏做了,还做的不错。
却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世人,而是为了一个已经死去了十多年的人。
实在是自私透顶,却又无助无措到了顶他的师兄死透了,怎么也救不回来了。
所以程渺要让这三界的人都记住他师兄的名字,要记住他师兄曾经是个多么好多么好的人,要记住他师兄究竟是怎么一步步被逼进极渊的。
还要记得,是他最爱最爱的人,亲手要了他的命。
“我小时候曾立过个誓,要让师兄名扬天下的。”程渺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笑意,眸中却是能够足以吞噬一切的虚无,“现在可以完成这个誓言了……毕竟现在这三界之中,只有那么几个人记得师兄的名号,实在是太可怜了些。”
“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你的命吗,师父?”程渺的声音轻的仿若低喃,“因为现在这世上,能将过去那些事都记得清楚的人,就只剩下你了啊。”
他脸上仍带着那有些神经质的、温暖如春风的笑意:“我不会让你死的,毕竟,我还欠师兄一场该由修真界操办的、盛大无比的回请呢。”
“身为我二人的师尊,你是该来证婚的。”
说罢他便转了身离去,关上乘风殿殿门的那一刻,程渺听到了闻鹤才扯着嗓子的、恶毒又嘲讽,却又夹杂着一丝及不可察的恐惧的叫骂:“哈哈……程渺,你是个疯子!修真界奉为尊上的仙尊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哈哈哈哈!!”
程渺面色不动,微微挑了眉他很受用。
他确然是疯了,可疯了又如何、癫了又如何?
世上唯一一个会真心实意疼他、真情实感爱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他再怎么任性、再怎么内疚,都没有人会继续纵容、会轻声安慰他了。
封霄阳死透了。
师兄再怎么想骂他、想打他,总不能从极渊里跳出来,弹上他一个脑瓜崩吧。
又多年,修真界。
今日是个不多见的好日子,天清气朗、惠风和睦,连各大门派中驯养的、未开灵智的灵兽都晓得今夜该是个适合吸收天地灵气的时候,顶着晒的灼人的日头补眠,打算夜里好好修行一番。
这样的好日子,修真界中本该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喜事、该好好吹拉敲打一番,或庆祝新喜、或庆祝添丁,有无数的热闹等着人来凑。
今日的修真界也的确有着一桩不小的热闹那仙界至主、修为据说已臻半神境界的虚怀剑尊程渺,要再办一次结契大典了。
虽是新禧,结的却是那上一次的旧人已然死了整整一百一十六年、连点尸骨都不存半分的前代魔尊,封霄阳。
修真界中许多人都记得多年前那发遍了三界、嚣张又霸道,红的要透出股杀气来的请帖,与魔界那场名为结契,实为羞辱的一场没有名头的典礼,也记得当年那个冷若冰霜、修为全失的程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