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对那魔人来讲,能够放下这段情缘,就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苟不淡听的似懂非懂,也并不理解这妖孽书生脸上那一抹哀伤与怀念又是从何而来,正要再问,就见封霄阳面色骤然一冷,猛地坐起了身子,厉声道:“谁?”

“我好歹也算你的故人之一,有必要这么忌惮吗……”一道有些无赖的声音自苟不淡身后响起,将他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转头看去,便见一个白发重瞳、怎么看怎么不像凡人的俊美青年慢慢自树影中显出身形来,脸上虽带了些温和笑意,周身的威势却似天生就有一般,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封霄阳在看清了来人是谁后便躺回了藤椅里,见苟不淡脸色发白,便冷冷扫了苍景曜一眼,警告道:“你吓到他了。”

苍景曜闻言,也看了那白了脸色的少年一眼,只一眼,便笑开了怀:“苟不淡?真是个好名字。”

苟不淡悚然一惊这人与自己分明只是第一次见面,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能使这样的术法,又长得不像什么好人……苟不淡心念电转,眨眼间心中便有了个答案,指着苍景曜大喊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狐狸精!!”

苍景曜:“……”

封霄阳:“噗。”

他看看老龙那张黑透了的脸,又看看满脸认真、显然已经相信了眼前之人便是狐狸精的苟不淡,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在绷紧了身子的苟不淡背上戳了戳:“他与我从前便相识,并不是什么狐狸精,只是个天生便白了头的苦命人罢了。”

封霄阳又看了苍景曜一眼,柔声道:“不淡,我同这位公子有事要谈,你可否回避一下?”

苟不淡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坚定无比的扭过头去,挡在封霄阳面前张开双臂,是个老母鸡护崽子的姿态:“我不!这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要真是这山上的狐狸精,来勾你魂的怎么办?况且,若真是有要事要谈,也不该是我个村野小儿听不得的吧?”

他打心底里觉得这白发重瞳的人不像什么好人,潜意识里生出了无限的提防,又觉得这二人之间即便是要谈事,也不过就是些人伦事理,总归不是他听不得的,便油然而生了一身的豪气,打定心思要护在封霄阳面前。

封霄阳见他一脸打定心思就是不走的执着模样,也有些无奈,抬起头来与苍景曜递了个眼神,道:“你就在这里说吧。”

苍景曜却有些犹豫:“你确定要我说么?”

封霄阳心想他二人之间应当也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点了点头:“说就是了。”

谁知苍景曜一张口便是个重磅炸弹:“当年程……那人囚禁你,是因他吃了样能让爱恨对换的东西,并非本心如此。”

坏了封霄阳甚至没来得及为此感到震惊,一双手便朝着苟不淡伸了过去,试图捂住他的耳朵。

可苟不淡听八卦的时候耳朵出奇的尖,早将苍景曜这一句话听了个全乎,一张脸上正迷茫着:“什么囚禁,什么爱恨对换?那个程什么的,又是谁啊?”

封霄阳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这小师叔都转了世,怎么就不学点好的,非把这听八卦的功力继承了个十成十?

迟来的情绪此时才慢慢泛上心头,封霄阳望着苍景曜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难怪……难怪。

难怪程渺自与他重逢起,便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难怪他会突然起了那样诡异的心思,非要将自己囚禁起来才能心安。

封霄阳本该是要百感交集、心潮澎湃的,再怎么样也得稍稍变个脸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二人之间,从前也是有过段旷世情缘的。

可他听了这话,心中却只剩了些醍醐灌顶般的清明,与些疑虑得解的释然。

既是有了这条讯息,过去那些解释不清的事,似乎也都有了解释。

封霄阳在听到“爱恨对换”的一瞬间,心中便是一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