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2)

不多时,秋昙推秦煜进了屋,给他倒了茶。

接下来秦煜便一句话也没有了,眼睛望着某一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秋昙则立在傍边,十分无趣,渐渐的,竟打起哈欠来。

在她打了四五个哈欠后,秦煜终于瞧见了,见她脸色也不好,便不必她伺候,命她回去歇着了。

秋昙因昨儿没睡好,这会儿困得慌,也就告退下去了。

……

小半个时辰后,守诚一人搬着那条案回了屋,放回原处,随即将压在镇纸下的那张单子递给秦煜,道:“二爷,全记下了,只有三人不记得两年前自家的余粮,是而空出了几个。”

秦煜接过单子,扫了眼,道:“略几个不记得,不碍事,”说罢放下单子,看向一直立在门口不敢进屋的绿浓,道:“你也进来。”

绿浓瞬间瞪大了眼,二爷可从未允准过她屋子,她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又看向守诚,见守诚微微颔首,她这才醒过来,低眉颔首地走进门去,在离得秦煜两丈外站住行了个礼。

“你在外头可瞧见什么不寻常的?”秦煜淡声问。

“那管事的面色不善,不住威吓佃农们说实话,否则过冬的粮食和蔬果便延后发,”绿浓道。

秦煜冷笑一声,旋即端起粗瓷茶盏,轻轻晃荡里头的茶水,良久才又吩咐:“秋昙脸色不好,你她下去照看她,”绿浓应是,这便退下了。

却说方才,秋昙一回屋便脱下外裳上了床,困得两眼都睁不开了,脑子里却又清明,如此闭着眼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恍惚望见两个一样高矮胖瘦,一样形容姿态的小姑娘从门口进来,秋昙讶然,怎的?味?扇儿也到这儿来了。

可待来人走近了,细看她们面相,虽是一对双生子,却又不像?味?扇儿,正待要问她们名姓,忽的听见绿浓在喊她:“姐姐,姐姐?”

秋昙从睡梦中惊醒,猛睁开眼,正对上绿浓的脸,那容色在烛火下,显得十分温和动人。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这便撑着身子坐起来,用力拍了拍脑袋,道:“才眯这一会儿,就入夜了?”

绿浓道:“姐姐睡了几个时辰了,二爷那头晚饭已用过,咱们这儿的饭菜也端了来,我便想着还是喊姐姐起来吃些好,不然夜里醒了,饿得难受。”

秋昙抚了抚肚子,道:“今儿午饭吃得忒多了,这会儿还积着食呢,再吃不下了,”说着便抬手示意绿浓自去吃。

绿浓这便起身过去,从桌上一碟子里拿了两条新鲜的小黄瓜,回来递给秋昙,“不想吃饭,好歹吃条黄瓜垫垫肚子,”说着,便抱怨起这庄子上什么也没有,没点心,没果子,要吃还得自己个儿去山上摘采。

秋昙接过黄瓜咬了口,只觉清香又脆爽,不由连连颔首,“怨不得二爷爱吃,我吃着也不错,你也尝尝?”

绿浓不爱吃黄瓜,自个儿盛了饭,坐在桌前吃起来……

用饭时,绿浓将白日里守诚记录佃农的姓名粮食时,平贵的种种反常都告诉了她,秋昙冷笑着,将黄瓜咬得脆响。

大约两刻钟的功夫,饭毕了,绿浓去净房沐浴,秋昙因蛇的缘故不敢再去净房,便命丫鬟打了水来,就在房里用浴桶洗澡。

第176章 犯困(二)

沐浴过后,二人便熄灯歇息。

不多时,绿浓那头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而秋昙,因着下午睡了两个时辰,这会儿反睡不着了,如此辗转反侧直至天明。

早上起身,她觉自己的精神较前日更不如了,在铜镜前梳妆时,见着自个儿眼下的一团乌青,更是吓了一跳,忙用脂粉厚厚地匀抹了一层,这才去秦煜屋里伺候。

然而,秦煜是个极为敏感的,秋昙为他束发时,他从铜镜里看出来身后之人眼中疲态难掩,便回过头问她:“你病了?”眼中的关切之意掩也掩不住。

秋昙不想误了他的正事,又觉自个儿教蛇吓病了显得太矫情,便道:“奴婢不是病,是认床,昨儿没睡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