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特地命厨下给她备了席上好的饭菜。
吴妈妈用过饭后,便来汀兰院回话。她将秦煜如何料理诸事,又如何惩治刁奴的形景都告诉了周氏。自然,因她记恨上回在听风院外醉酒骂人时,秋昙斥了她,便少不得添油加醋一番,说秦煜和秋昙理事如何如何肆意,不讲规矩。
周氏全神贯注静听着,手里端着一盏云雾茶,手指在白瓷杯身摩挲许久,待到听完吴妈妈的禀报,茶已凉了,她搁下杯盏,叹了声:“他果然有些手段。”
她想着,若秦煜是她的儿子该有多好,便是腿残也认了,可叹自己聪慧机敏,却生出秦昭这般沉溺美色,醉心玩乐的纨绔子。
周氏又感叹一回,赏了吴妈妈些小玩意儿便命她下去了,而后她遣人去请了秦昭的老师程老先生过来,问秦昭学业上的长进。
程老先生自是先夸赞了一番秦昭才思敏捷,文章锦绣,接着便又委婉地接了几句“不钻研孔孟之道,偏爱读杂书,平日与丫鬟们混作一团,有时装病,实则同小厮们出府不知做什么去。”
周氏听得心凉了半截,送走程老先生后,立即命人传秦昭。
秦昭昨儿宿醉未起,这会儿日头晒屁股了才让柳儿推醒,听说母亲唤他去,他吓了一跳,忙忙梳洗了过来。
周氏本就有气,又等了他许久,待他来了便杯盏一顿,喝道:“早半个时辰唤你,这会儿才来,又在屋里同那起子小丫头混玩儿?”
秦昭诺诺站在周氏面前,不敢回话。
周氏见他如此,又不忍心,叹了口气,而后苦口婆心地劝:“昭儿,为娘真不知该拿你怎么样才好,八月你因病不能考试,错过了这回,又得等三年,你不能想着三年还离得远,先玩了是正经,下月你爹便要回来,到时他必定问你的书,那时你可答得上来?况且你这样玩玩闹闹,把书丢下,再捡起来便难了,再长此以往地荒废下去,三年后只怕连今日也不如。”
秦昭低头不语,心想定是姓程那老匹夫又向他母亲告状了,他们这些人,整日只知圈着他读书,读书读书,读他个什么东西?
周氏又道:“我知你不爱读书,可幼时你跟着你爹爹学射箭也没学出个名堂,男儿家文不成武不就的,如何安身立命?别看咱们是侯府,你上头到底有个煜哥儿,这个家是你当还是他当,说不准呢!”
一提到秦煜,周氏又唉叹起来,“煜哥儿去庄子上查账你应当知道了吧,同是你爹的儿子,怎的他文的武的都来得,连理事也比你强百倍呢?”
秦昭不服气,低低哼了声,嘀咕道:“若我去,也不比他差。”
“你说什么?”周氏没听真切。
“儿说二哥再好,也不像儿这般有福气,有个您这样的母亲,”秦昭道。
周氏一时哭不是笑不是,便板着脸故作不悦道:“就会哄人,正是你这张嘴太能说,才哄得那些丫头都粘着你,都爱招惹你,罢了罢了,回去读你的书去!”
秦昭暗松一口气,应了个是便立即告退了。
撩帘出了屋子,恰见桃子和杏子两个小奴婢在院子里你追我堵的不知做什么,他于是走上去问:“你们做什么呢?”
桃子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轻指了指花圃里那大丽菊下一只蹩脚的绿鹦鹉,正是养在周氏屋里赏玩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