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这便下楼去向掌柜的要了纸笔,上来让阿大画了。
阿大不仅画了出来,还指出哪几间绣坊生意好,哪几间门庭冷落,又都是那些等次的人进去做衣裳。
秋昙听他一席话,得知锦绣坊是京城最大的绣坊,生意比其余几个绣坊加起来还好,多是官家小姐光顾,而她的目标客户与锦绣坊的重叠,如此,要最快地招揽客人,最好便是将绣坊开在锦绣坊对面,抢它的生意。
于是她指着图纸上,锦绣坊对面的几家铺子,问:“这些铺子都是做什么的,我想盘下一间来,成不成呢?”
阿大笑道:“秋昙姑娘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锦绣坊之所以能做成京城最大的绣坊,是因它背靠大树,”说罢压低了声儿道:“锦绣坊的掌柜芸娘是永宁侯府五爷的姘头,你若把绣坊开到人家对面去,保管一月之内便会出事,这是其一,其二,你指的这几间铺子,都是卖首饰胭脂的,沾的就是锦绣坊的光,背后的人也是永宁侯府的亲戚,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是出再多银子,人家也不肯把铺面盘给你。”
秋昙长长哦了声,向阿大竖了个大拇指,“阿大,你懂得真多,叫你做个长随埋没你了,我向二爷要了你,过来跟我做生意吧!”
阿大笑得腼腆,“这……这得凭二爷做主。”
旁边的阿二打趣道:“咱们凭二爷做主,秋昙姑娘却能做二爷的主,说到底还是秋昙姑娘做主。”
秋昙笑指着他,“我还能叫二爷撕了你的嘴呢!”其余几人都低头憋笑。
笑完了,秋昙又细看了看那图纸,想着还是亲自过去看看,便立即领着阿大等人动身前往朱雀大街……
此时大道上行人多起来,阿大怕没顾好秋昙,秦煜会找他的麻烦,便雇了顶轿子载着她去。
秋昙掀开绣花帷子,将朱雀大街两旁的商铺一路看过去,多是些食铺和胭脂铺,待到锦绣坊门前时,果见香车宝马停了满路,可见光顾绣坊的确实都身份不俗,她又看了眼锦绣坊旁边和对面的铺子,正如阿大所说,是些香料铺、胭脂铺和首饰铺,还有银楼。
“秋昙姑娘,在这儿停么?”阿二问。
“不,再往前走,”秋昙道。
于是,轿子又往前去了一小段,便又见着几间茶铺和面馆,这些都不适宜改做绣庄。
正迷茫间,忽见两个面馆夹着一“程记古董铺”,因着门面又窄又破旧,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
“停轿!”秋昙立即喊。
“秋昙姑娘,你想吃面么?二爷说外头的东西不干净,让我们看着您,不叫您吃。”阿二道。
“不吃面,我只想看看那古董铺,”轿子放下,秋昙下得轿来。
阿大和阿二等人几乎围着一个圈儿护着秋昙,又不靠得她太近,随她往古董铺去。
“那古董铺生意不好,盘下来做个小成衣铺倒好,只是这门面太寒酸,路过的官家小姐怕是连瞅也不会瞅一眼,”阿大劝道。
“门面大小不打紧,要紧是一眼便抓住目光,只要盘下来,我有法子令所有路过的官家小姐都不由自主走进去,”秋昙胸有成竹,迎着烈日大步往前走。
不知怎么的,阿大等人还真就信了她的话。
然而光顾古董铺的多是富家公子,而秦煜走前又叮嘱他们,绝不能令秋昙与那些污浊男人,纨绔子弟有沾染,于是阿大极力劝说秋昙:“秋昙姑娘,眼下已是午时一刻了,要不您去旁边面馆坐坐,我去古董铺跟掌柜的谈谈生意,怎么样呢?”
秋昙忖了忖,这个时代的人都不大信任女子,确实谈生意还是让男子出马的好,况且阿大一看就是猴精的人,他谈生意吃亏是不会吃亏的。
于是她颔首应允,“你去吧,我就旁边的面馆等着,谈成了,回头在一品居请你们大吃一顿!”
“好嘞!”阿大和阿二欢喜的应了,这便大步流星走向古董铺,秋昙则领着剩下几人往旁边的面馆去……
走到大门前,正要进去,忽觉走出来的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