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不下来,又要喜欢。
楼望东的食指抽了出来,捧住她?的脸吻了下眼睛,嗓音转着低沉的耐心:“好了,茉莉不呆,舌头灵得很,比我检查的所有马都牙口好。”
周茉膝盖磨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那里很软,让她?陷进去的时候,也坐下去。
她?湿着眼睫说:“你也不要吃亏……楼望东……我也可以做你的马。”
被你骑着,想要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要白白牺牲又什么也得不到,不要被她?的喜欢迷惑,最后?没?有结果又受伤。
男人单掌托住她?的腰,另一道前臂垫着让她?坐上去,窄腰一挺,将她?像树袋熊一样从沙发抱起。
周茉的身?体悬空,心跳也悬空,落不到实处的脚尖蜷紧,晃了晃,这时他说了句:“亲也止不住哭,抱着你走可以吗?”
半夜闹觉的小孩总是要大?人抱着走一走,掌心抚背才?能哄睡,小侄女出世时,大?家?都说要这样哄她?,周茉觉得好奇怪,为什么抱着走一走就能不哭了,如今她?也不明白小孩是如何感受,只知这种?拥抱就像在说:别怕,我去哪儿?都不会扔下你。
眼泪层叠叠地滑落,滚在唇角边,濡湿了他脖颈,周茉身?上的小马甲也掉了半个肩,锁骨和他坚硬的锁骨契合在一起,她?说:“楼下左拐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你见过吗?”
楼望东抚着她?后?背的大?掌微顿,夜阑人静,墨蓝的天?照在窗帘,周茉脸颊贴着他的耳廓,不知是她?的脸热了,还是他的耳朵红了。再后?面的话,她?或许这辈子也就只说一次了
“我等你回来。”
一个女孩子,竟然半夜叫一个男人去买安全?套。
周茉被楼望东放到床上,四周漆黑,她?垂着眼睫便?看不到他的眼神,看不到自己羞耻的袒露,但却看到他如大?地起伏的胸膛,看到被她?浅浅抓过的红痕,好像留在猎物身?上的爪印,证明他是她?的。
这一刻,周茉竟有一种狩猎的快感。
他将被子盖到她?身?上时,他的胸膛也遮天蔽日地盖上来,周茉的脸被他的阴影所笼罩,就像她?在花卉市场挑到了一棵足够高大的林木,此后?,她?不再去那儿?挑可靠的大?树了,她?只要他的荫庇。
门外的楼道亮着一盏昏色的廊灯。
地砖一格一格砌向电梯口,通向一道门。
楼望东按了向下键,唇边缠绕着她?的香与泪,他舌头滑过腮帮子,朝唇间舔了舔,他想舔的还有更多,他深知这种?冲动?是身?体的索求,是他二十多年来终于等到的彗星撞地球,是理智被完全?压制的「爱」。
就在他拿出手机要支付时,连着一起带出的还有香港警察随时会查证的留港小票。
十二点已?过,他还剩三天?。
整条街道除了这家?便?利店亮着光,还有旁边的一间牛杂鱼蛋店。
楼望东放回安全?套,买了包万宝路,靠在楼巷间的阴暗面抽烟。
周茉不喜欢烟味,他抽完还要再散一散雾,或许这家?鱼蛋店的烟火气能掩盖掉尼古丁。
那牛杂鱼蛋车上一格一格地咕嘟着水泡,底下的火并不大?,但胜在长久地温着里面的食材,若是火烈了,一下就烧干,结果便?是留下一筐焦黑和白费的心血。
楼望东仰头抽了口香烟,又悠长地吐了一道迷雾,黑沉沉的长街里,摊主守着锅,而锅上打亮了一盏
明黄的灯,他就像守着那扇光一样,满怀希望。
楼望东点了点手里的烟蒂,最后?抽尽一口,舌头里的香气也被抽干了。
他走过去买了一份鱼蛋。
一碗里都是饱满的金色,他接过来的时候,也像接住了一柸光。
窗边的光斜斜切过海面,穿过楼宇的缝隙,终于漫延到床罩上。
维港上空的天?像结了一层果冻似的蓝,不冷,但就是凝固了一样的深,周茉在房间外飘进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