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啊!祖宗,你终于回来了!”

昔渠接到楼

望东的时候,恨不得涕泗横流:“你知不知道我眼巴巴看?那些人在五一赚钱,这马场却蹭不到半点流量,我的心有多?酸吗?”

说着,他坐上驾驶座,给楼望东拧了瓶汽水,递给他:“就像这瓶柠檬汽水,这泡儿,你看?,多?酸啊。”

楼望东轻吐了道气,接过饮了半支,喉结滚了滚,说:“都是些不熟马的游客,你让他们骑,安全谁负责?”

“有保险公司愿意合作?呀!”

楼望东轻扯了下唇,目光携了抹眼刀看?他:“忘了乌沙的债是怎么来?”

昔渠嘟囔道:“是是是,他的钱交保险去了,取出来亏,不取出来就没钱填景区的支出,这些金融案子我搞不懂,我又不是你那位茉莉法官。”

楼望东这时将汽水塑料瓶握出了嘎吱声?。

昔渠继续说:“你不讲我也听?说了,那个茉莉法官是香港人。东哥,你说你以?前遇不到就遇不到,好不容易遇到个上心的,却是那天上的月亮,我都不知道这是运气好还是……诶,错过月亮了,其他星星你也入不了眼了。”

气泡水在他喉咙里发作?,酸的甜的味道,最后都变成?了渴。

“以?后在车里放水。”

“你忘啦。”

昔渠笑得挤眉弄眼:“上次你顺手在车头放了一瓶水,被个女的拿了,她就要上你的车,公路上的暗语,喝我水就是和我睡,你还是放奶茶吧,茉莉味那种?。”

楼望东眼眸暗暗地看?着挡风玻璃,沉声?道:“再不闭嘴我踹你下车。”

“哐当。”

驾驶座旁边的储物箱里摞进?了一瓶矿泉水。

周茉抬手擦了擦唇角的水珠,朝坐在副驾上的表嫂说:“我知道一家日?料店不错,中午就吃这个?”

表嫂回头朝后车厢安全座椅里的女儿笑道:“中午姑姑带你去吃寿司哦,好不好?”

“好~”

表嫂微微一笑:“那你是不是要表现一下?给姑姑觉得这餐饭没白请呢?”

周茉无奈地看?了眼后视镜,朝表嫂笑道:“她才多?大,你就抓她读书抓得咁紧。”

“读书不是在课堂上的死记硬背,而是生活中的信手拈来。”

这时轿车停在红绿灯前,前面又是人流密集的跑马地,周茉拉上手刹,听?着侄女脆声?稚语地读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表嫂很满意地耐心道:“这首诗咩意思呢?解释给姑姑听?。”

周茉望着红绿灯里的倒计时,人流如?光影滑过,没有一个人能看?清表情,他们急色匆匆,与她无关。

“早晨的时候,芦苇上的露珠结成?了霜,而我的心上人,就站在芦苇茂密的河水对岸。我逆流而上去寻找他,但是这条路险阻又漫长?,于是我顺流而下,他就好像真的在河水中央。”

“嘟~”

红灯转绿,轿车通行。

周茉的手握着手刹,表嫂在耳边笑笑说:“不要将自己的路塞住了,顺流而下,讲不定就遇到。”

她听?懂表嫂的意思,轻扯了下唇:“我甚至、没理由去溯流而上。”

他的签证还未下来,说不定回到鄂温克后,又觉得何必为一段感情让自己如?此辛苦,喜欢不能当饭吃,等时间一过,两人本就没有确定的关系,就自然散了。

而她就算主动给他打个电话,也只?是叨扰。

他说得对,一切暂停的时候,挂在她胸前的玉仍然是美玉,不需要断,因为本就没有连接,就像香港这座岛屿,它生在海面而非与陆地四通八达,但依然不影响它璀璨。

街道路面食肆热闹,周茉听?见有人在说五一假期要来,可是这里只?放一天。

手里的筷子在拉面碗里搅了搅,刺身吃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