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之后的祭祀,让兽物心甘情愿地托付到他掌中。

周茉指尖抓着他臂膀上的衣衫,满喉咙都被水堵满,说不出话来,只会张开唇,而他在这时吻了下来,这一刹那?空气?都被彻底挤压走了。

她忽然明白,爱像宇宙万物的一切,在压制中变得浓烈。

她的心也被他挤压得没有空余之地。

心跳毫无隔阂地震动?着彼此,他托着她的脖颈吮动?地吻。

夜晚乌云低垂,天与地就像遥远的南已北,终于在尽头接合上了,燃起最后一缕晚霞的火光,牧区点亮了蜡烛,洁白的蜡烛被烧得颤动?轻飘飘的火苗,被风催生出更多的透明蜡液。

周茉被他抵在狭窄的车厢,当猎人?被她急促起伏的心跳引去呼吸时,周茉哭着骂他:“你没有礼貌……”

一道笑喷洒在她心口上,像是?等了半日,终于等来了一句软绵绵的谩骂,棉花似的,他将伏下的头颅抬起看她,夜更浓了,他说:“你不打招呼就来我家,很?有礼貌?”

周茉羞赧地呼吸加快,他瞳仁影影绰绰地变深,她说:“我不是?讲了么……我会来的……你不要?再说我说话不算数……不要?再说那?些承诺没有效用……”

他像真正触摸到了她胸口下的灵魂,勾缠出了她的心,对她幽幽又温沉地笑了声?,说:“这里是?北部边境,额尔古纳河右岸,欢迎你来,茉莉小姐。”

他说完,直接吻下了她的心。

她在他这句话里,于夜幕笼罩的角落下,被狼嘴叼住了心。

顷刻间?有成千上万只蝴蝶在她狭窄的心腔里煽动?翅膀,只因狼禽扑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茉抬在头顶的双手掰弄到了门把手,“吧嗒”地一声?,她没有力气?打开,却让猎人?警觉地搂紧了她。

他捞起她的腰,让她坐到椅子上,安全?带自她肩后拽出,他将她碎花马甲拉下,垫着安全?带绳,顷刻将她捆在车里。

他膝盖半蹲半跪在她面前,就这样看着她。

周茉以为他终于满足了,谁知那?双眼睛又朝她倾了过来,满天星斗落下,他长臂撑在她肩侧与腿边,吻她的嘴唇。

这道吻却是?绵长,像清晨苏醒时还?未清明的意识,出于动?物的本能寻找水源。

周茉刚才被搅乱的心终于放走了成千上万只蝴蝶,又被他轻易妥善地安抚了,原来他还?是?会温柔。

她双手叠撑在腿上,等他的唇离开,眼睫才抬起一分,他挽起她耳边的碎发?说:“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的长指插入她的发?梢,也将缕缕碎发?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