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在沙漠里渴了许久的徒行?者,一吻上她的唇就吞咽得很大声, 蛮力的薄唇吸着她的嘴巴, 将她所有力气都吸空了,周茉的双手从推搡变成了要扶着他的肩才能站稳。
滑下的一刻, 男人潮湿的唇角才落了句:“什么哥哥妹妹,嘴巴学坏了。”
周茉脸颊因这道吻被憋得涨红, 撇过头去?恼道:“你再不松开, 我今晚就不去?你那儿了。”
楼望东双掌倏忽扶上她的腰, 一路向上滑到?后背,周茉在这道电流间颤栗时,男人弯身横抱起她。
确实?是松开了,但又用另一种方式抱着了。
他一路颠着她往房间门口走去?,几步路的距离, 其实?他抱得很稳, 在颠的是周茉的心。
她晃了晃双腿, 楼望东把她放落地, 双手松搭回他的窄腰上,语气里像饮了一杯清凉的春日河水,爽到?了:“今晚几点?来?”
这就默认周茉去?赴约了?
她连忙开了房间门, 结巴道:“你别催了, 我先睡一会?觉!”
他就高大地杵在门角,周茉“砰”地一声关上门, 气都喘不匀了。
等贴着房板缓过神来,忽地想起放在窗边的五彩石,赶紧走过去?打开窗, 手还未伸出,就看到?地上有一抹长影挪了过来,她想还是先把窗关上吧!
“要这么多石头做什么?能拎得走?”
男人低沉的嗓音夹了丝笑,周茉隔着一扇木窗便有了胆子,说:“不喜欢的,就算是轻得像棉花也不拿。喜欢的,哪怕是千斤重的石头,也带得走。”
楼望东低低笑了下,这声音钻进门窗缝隙,又钻进周茉的心底:“我没有千斤重,顶多一米八八。”
此刻还是白天,但周茉已经被他这番话说得竟想要急切地进入黑夜,既然知道要上刑,何不速战速决,最难熬的莫过于明知要去?领教?他的手段、但时间却还未到?的这个漫长午后。
去?别人家中?做客,总是要带些礼物?。
而周茉来额尔古纳只推了个行?李箱,里面都是她的衣裙,出发前费了些心思挑选,如今竟还在这有限的选择里纠结。
最终换了身景泰蓝色的束腰连衣裙,V字的领口边贴了深蓝的手工蕾丝布,压住了易起波纹的绸缎,而腰身围的一圈蕾丝布则掐出了褶皱,散漫开长长的裙摆,一路垂到?脚踝。夜里易凉,好在这条裙子是长袖,束口处同样贴了圈蕾丝,吃饭干活也不易弄脏。
若是平常装扮,她必然不会?挑这种花样,但因为带有的民族风情,这个理由就够周茉穿上它了。
临近黄昏时,周茉提前下楼去?附近的商店买礼品。
她问?了民宿前台,当地居民开的超市只有两三家,而且都不大,只卖些农副产品,周茉想,能带些水果也算是心意,不过最后,她买下了商店里最贵的一瓶茅台。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和她原本?一直闹腾的七八岁儿子都安静了。
小男孩估计知道是笔大买卖,双手搭在玻璃柜面上,仰着一双蓝色星空般的眼睛望向她。
周茉心里有个念头在冒着,但面上平静地闲聊起来:“老板,您认识乡道上最正中?央的那家人吗,他家儿子叫楼望东。”
“噢,望东啊,知道的。”
老板娘戴着银戒指的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我整日跟他讲,要像阿帖家的望东哥哥一样,骑马射箭第一,还能考上大学。”
多亏楼望东是十里八乡口中?邻居家的好孩子,周茉那个计划往前推进一步,问?老板:“我今晚要去?他家做客,东西有点?多,能不能帮忙送送呢?”
“当然可以,让我儿子帮你提过去?,不过这酒你不能给他拎,得小心着点?。”
老板娘边说边给茅台又套了两个塑料袋。
周茉心思一动?,继续说:“那不如让他留在那儿一起吃烤全羊,人多热闹些,而且我一个人去?显得有些孤单,别人都成双成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