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前些日子上书的镇北侯罗煜卿,这人虽然走出一派飒爽,终究掩盖不住一脸的疲惫。
北疆的大小事务,统筹负责的是他,特别是这几天军中受不了元族一再的挑衅,战斗情绪很高,罗煜卿花了很大的工夫才平息了将士们的情绪。
还有中元节,本来就鬼气森森让人没有精神,偏偏他今天忙到天黑,还有不得不来看望的人。
后山,桂子树下红衣男子半卧,黑发凌乱衣襟半敞,月影斑驳打在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上,像极了中元节传说中的艳鬼。
“游旋,你……”
罗煜卿看男子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他,一脸迷惑,就蹲下凑近了问,“你……是人是鬼?”
苏允时眼中有一刹那的恍惚,转瞬即逝。他眼大,一笑眼就弯成了月牙。他握了罗煜卿的右手,放到了胸前。
他本来就衣衫领口开了很大,往左胸一放,罗煜卿的食指和中指指尖就触到了他胸前裸露的皮肤,触感滑腻,这个胸膛下一颗心脏突突的在跳。不知怎的罗煜卿突然有点失望,到没把这赤裸裸的勾引看在眼里。
中元节,普度日,怎生的就这么快的度了你去。
“你是汉人?”
“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问我是人是鬼。”
“还叫了一声游旋。”
罗煜卿拉了他起,指了指后面不远处的一座孤坟,坟头很干净,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来打理。“这只是个衣冠冢,他……尸骨不全……走的时候也不在这……”
月光很好,可以让人看见墓碑上“游旋”两字,此外别无他物。
“是你的朋友?”
“不是”,罗煜卿抚摸着墓碑,拂掉了上面的浮灰,“是一个我亏欠很多的人……”
也罢,度了也好,反正这世上,太多人对不起你……
罗煜卿面色凝重,弯腰拔走了坟头几根杂草。
“我觉得你长的很好看。”苏允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
罗煜卿面不改色,“敢问小哥可是个断袖?”
苏公子偏偏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承认自己是个断袖。
苏允时说,你不要这么玩味的看着我,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还是一个很有节操的断袖的。
“我这几年都过着六根清净的生活,直到看见大将军你,才在那一汪死水中激起了波澜。”
指指他腰上挂着佩剑,苏允时摆出招牌式的露齿笑容,牙齿白森森的反射着月光。
御赐红穗玉?i挂坠,先帝亲赐镇北侯罗煜卿将军,东西精巧,量身定做。
“草民是个痴情的断袖,见将军如此重情重义,实在是令人仰慕、敬慕乃至思慕……”
重情重义?罗煜卿看向近在咫尺的墓碑,“游旋”两字张张扬扬,仿佛在嘲笑这个天大的笑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罗煜卿不是傻子,这送上门来倒贴的货,绝对不是能够放心消受的好货。
苏允时这厢衬着景的在整衣服,眼前黑影压下来,罗煜卿眼中精光闪烁,捉了他两只手腕道:“不知你这几年六根清净,那里可还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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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后山、乱葬岗,多好的野合场所。
罗将军的身份被一个草民看穿,本就心里不爽,若不是听闻皇帝这几天要来,他也不会把这个挂在身上现,现在现出宝来了。
苏公子被人压制住手腕,作势挣扎了把,那把乌金大扇就“啪嗒”掉了出来。
罗煜卿腾出一只手,捡了扇子。扇子沾了些湿土,凑着月光仍然可以看出价值不菲。
“你这草民,当得倒是滋润。”罗煜卿握了扇子把玩,依稀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