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季曲偏偏装作不知道。

非要逼孟慈直白无他地告诉季曲,

她也心动如蝴蝶振翅,如春水惊雷。

然后变成季曲拿捏自己的筹码。

在回家的车上,季曲时不时地挑个?话题,但是孟慈不接茬,只?是低着?头摆弄自己指根处的戒指。

一来二去的,季曲自然也跟着?闭了嘴。

还好司机有眼力见,没问目的地是哪儿,直接把两人送到了季曲家。

下?车后看着?四?周不算熟悉的景色,孟慈回头睨了季曲一眼。

“这么晚别折腾司机了,对付一晚上?”季曲推着?孟慈进?门。

对客厅和沙发还有些阴影。

孟慈想?也没想?直接上了二楼,季曲早就准备好一应生活物品。

洗完澡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件丝质睡裙,触感光滑。

孟慈走出来没在卧室看到季曲。

“再?让法务过一下?工程请款报告,飞地那边让何志再?找一家造价,这家手?里不太?干净,另外准备一份新?婚礼物吧。”季曲又在忙。

不知道孟慈在书房门口站了多久。

季曲发现的时候她正靠在门框上,穿着?自己挑的睡裙,妆容卸的干净,但依旧好颜色。

她走到书桌前?,抱臂问:“安翰和何冉到底怎么回事?”

季曲知道孟慈今晚一定要问明白这件事,沉思一会儿,斟酌开口:“安家不同意,还是想?让他和季芷结婚。”

“之前?不是都看好日子了。”孟慈对这些豪门轶事不感兴趣,她多问一嘴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何冉的缘故。

季曲站起来,拉着?孟慈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顺便调高屋里的空调温度,“缓兵之计。”

“这有什么可缓的?”

“安东升手?里的一个?项目出了包,和人家合作投资了海外的什么新?生物技术,结果被骗了,公司财务出了窟窿,需要贷款填补。”

孟慈不解:“老子没钱儿子就能有钱?”

屋子里的温度上的很快,对于?孟慈来说?刚好,但对季曲来说就有点热了。

他的额角渗出细汗,三两步走到窗户边压了条缝,冲着?自己,避开孟慈。

季曲点了根烟,解乏用,“安翰和银行的那帮人常打?交道,贷款周转审批更快,安东升近几年投资频频失误,银行大多不给他面子。”

“最近钱批下来了,安翰没了筹码,自然被拿捏。”

孟慈靠着?椅背,在空气嗅到极淡的烟草味,“何冉怎么办?”

季曲抽得快,五官隐在青色烟雾里不太?真切,

但是莫名的,孟慈品出一种洞若观火的意味,和他的居高临下?混杂在一起。

“你?不是也说?了?老子没钱,儿子能有钱到哪里去?”季曲碾灭烟蒂,靠在窗边吹风散味,夜风掀开他的额前?的发,也吹散缭绕的雾,“何冉和周行有些交情,她替安家做的担保。”

孟慈有些迷惑,既然这样,安家不更应该敲锣打?鼓地把何冉娶进?门。

季曲继续解答:“安家早就在走下?坡路了,金絮其外,安翰一个?人无力翻转。”

孟慈:“安翰知道吗?”

“安家不行的事还是何冉担保的事?”

季曲散完味道,又坐回孟慈身边,缓缓地往孟慈腿上靠,直至侧脸贴上光滑布料,他今晚真的有些累。

孟慈低头,看已经阖上眼的季曲,他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泛了些青。

伸手?环抱住孟慈不堪一握的腰,季曲把自己埋进?孟慈柔软温暖的小腹处,满是她的味道。

“安翰近一年往海外转移了些资产,何冉是私下?找的人,合同签字盖章之后,安翰才知道。”

“我?还是不懂。”孟慈突然发觉自己没有任何做生意的天赋潜力,季曲话说?得已经够白,换做其他人,也许早就听懂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