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直的胳膊闪了一下,孟慈低头懊恼似的看看,然后缓了缓肌肉,再次撑着?吻上来。

这次,孟慈伸出舌尖,主动?往季曲嘴里探了一下。又飞快地退出,拉开和季曲的距离,直勾勾地看季曲的反应。

谁都不?是圣人,尤其是孟慈只裹了一条浴巾,还因为吸了水而有些?散开的时候。

季曲的喉结上下滑了一回,眼?底压抑着?的欲望逐渐翻涌,比身后的黑还要浓稠。

不?知道孟慈什么意思,季曲准备先忍一会儿,他声线暗哑,故作冷静地问:“怎么突然亲我?”

“你说我不?爱你。”孟慈是有些?醉,但是不?算多。

这一点季曲能看出来,因为孟慈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她一贯的清冷。

所以,他警告自己,好不?容易把人带出来,还是先忍一会儿。

“你义正严辞的,头头是道的,说我不?爱你。”孟慈的反击来得有些?晚。

其实?季曲说的那些?,孟慈通通承认。

她表面风轻云淡,其实?内心早就为想得到东西绞尽脑汁。

她发现自己和季曲的关系开始走上悬崖峭壁,所以她选择及时喊停,用最能麻痹自己的方式。

“你那么懂我,但是怎么能说我不?爱你?”

“我以为你最起码应该能看到我的勇气。”

孟慈有些?抖,生理意义上的。

因为山风太寒,因为落在她身上的雪花很大。

温泉水以她为圆心泛起涟漪,一圈圈地往外荡,撞在石头上,然后又返回到孟慈身上。

回想起来,两?个人都没完整地过过一轮四季。

季曲的社交圈复杂。

孟慈刚接触时被季曲的朋友们当作他新养的“小金丝雀”,言语间的冒犯之意明显。

一直到后来看到季曲对孟慈的特殊,才逐渐正眼?看待孟慈。

不?过这也仅限于酒桌上的一杯酒,见面时的一个招呼。

季曲的工作也忙。

一天?到晚动?辄千百万,手机不?离身,不?是在接电话就是在看合同。一周甚至抽不?出一天?能陪孟慈吃一顿完整的饭。

要么就是临时有事,要么就是中途离开,后续就是一支新包、一块新表、或者一根金条。

到最后孟慈有三个保险箱装着?满满的金条。

季曲的脾气更差。

别人不?清楚,以为季曲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模样?,永远不?急不?缓、不?骄不?躁。

但是孟慈看过季曲在合同告吹的时候彻夜枯坐,看过季曲在项目进?展不?顺时砸了时时把玩的茶杯,看过季曲在被家庭施压后气红了眼?却只能接受的模样?。

这样?的季曲,和孟慈二十二年来的经历格格不?入。孟慈却也自愿投身,她的声线也随着?身体颤抖的幅度变化。

“我生日那天?,你说公司临时有事,然后再也没回来。”

“那天?是真的有事,工地出了事故,现场情况混乱,不?小心就摊上官司。”

“去游乐园那次,你说好要陪我一整天?,结果玩了两?个项目你就接了电话走了。”

“我妈那天?突然难受,她做过手术,你知道的慈慈。”

“答应我养小猫那次,我挑了好几只,等你来选,你说你忙,让我自己决定,但是我抱回来没多久你就趁我睡觉把猫送走了。”

“那是因为你毛发过敏,对你身体不?好。”

话说到这儿,再讲下去就没意思了。

孟慈要的是态度,季曲给的是结论。

情绪问题才是亲密关系中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孟慈酒醒了七八分,脑子却开始混乱。

她低头想了几秒,一直到季曲伸手让她出来。

看着?面前可靠的手掌,孟慈没忍住,从水里拿出自己的手,缓慢地放在季曲手心,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