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陶然,心里有道坚硬的门,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20岁的林醉,笨拙又莽撞,他认定了这道门,哪怕碰得头破血流也要一次次地撞,直到有一天,隐藏的机关被触动,那扇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那样一个奇妙的夜晚,即使在物是人非之后的今天回想起来,仍会令她的心柔软。
八年后的今天,同样的夜,仍然有星,有月,有花香树影,有香樟的陪伴。
却唯独不见当初的少年。
她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让自己不再为他泪流满面。
……
“美女,香槟要不要?”
有人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
第二十九章
“美女,香槟要不要?”
有人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
陶然扭头,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
陆浥尘手里托着酒盘,也不知是从哪个服务生那里偷来的,上面放着一整瓶香槟和两只水晶杯。
她轻咳了一下,掩饰住声音里的涩哑,弯了弯嘴角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浥尘把托盘放下,斟好一杯香槟递给她,“你忘了这房子是谁设计的么,前后左右哪能躲人我当然知道。”
“我没躲着。”陶然毫无底气地反驳。
“我知道你没躲着,你只是在”他拖长声音,作冥思状,“晒月亮是吧?ok,为陶陶早日晒出漂亮的古铜色,干杯!”
她这下真的笑了,嗔了一句,乱讲。
他也笑了,不遗余力地表扬她:“陶陶,其实你根本就不用躲,刚才的表现不是很好?比上次进步多了,请继续保持。”
“很好?”陶然苦笑,一不小心说漏嘴,“那是因为来之前,我已经对着镜子练了一百遍。”
“这都可以练?”浥尘来了兴趣,问:“怎么练的?表演一下。”
陶然佯恼,坚决不肯娱乐他,浥尘坚决要欣赏。
两人又说又笑的闹了半天,陶然禁不住他鼓动,心情也是难得转好,在说了十几遍“不准笑”之后,她终于站了起来。
只见她优雅地在他面前站好,摆好架势。
首先,矜持地笑了一下,接着,矜持地做了个微微惊讶的表情,然后,矜持地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你变化不大嘛,我也还是老样子……
简直就像一幕小剧场话剧。
一开始还都有模有样的,演着演着,连她自己都觉着这种自说自话的情形透着一股子傻气,扑哧一声就笑了场。
浥尘更是早就忍到内伤,笑得连杯子都拿不稳了。
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取笑她的机会,罢罢,丢脸这种事,次数多了就习惯了,她淡定地取过酒瓶,坐在一旁自斟自饮等他笑完。
陆浥尘总算落了笑音,忽然说:“我想起来了,上次遇到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她的表情就和你刚刚一样。”
“是吗,是谁?”
她想,在陆浥尘那里,“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多半就是前前前前前女友的意思了。
“叫Rose还是Rosemary?”他还挺认真地想了想,都没想起来,“记不清了。”
“你真该记得她的名字。”
“为什么?”
“因为她一定很在乎你,我猜,她也许对着镜子练了两百遍……”她本来说得随意,说着说着却倏的停住,坠入一段沉默。
空气静悄悄,静得能够感到她突然的低落。
浥尘又把男女不亲的规矩给忘了,伸手就把她的头扳过来,按到自己肩上,样子还挺大方地说:“来,借个肩膀靠一下!”
“喂!”她推开他的手,把头抬起来。
“日行一善,不用客气。”他又把她按了回去。
陶然哼了一声,嘟囔着说,谁稀罕。不过说归说,她还是乖乖不动了。
这个肩膀靠上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