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一夜情都是找路人甲,她偏偏是和朝夕都要相见的陆浥尘……而且还是她勾引了他……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很“暴力”地勾引了他……
陶然头都要炸开了。
她胡乱穿好衣服,拉开冰箱取出一罐东西,看都没看就贴在头上,用冰镇的脑袋从一默念到一百,又从一百念回一,在相继打消假装失忆、弃家潜逃、乃至杀人灭口等念头之后,她终于想到个比较靠谱的对策以不变应万变。
拿定了主意,平日的冷静和沉着也回来了,她反复说服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然后,一如往常地该做什么做什么。
目前为止,尽管脸上的热度迟迟不退,她仍然觉得自己已经表现超常了。
开车驶上路,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黎明将至。
陶然感到一丝宽慰,你看,这并不是世界末日,一个荒唐的夜晚而已,马上就会消失,她想陆浥尘才不会把这当回事,那么只要她也别把它当回事,它就会像许多普通的夜晚一样,很快就被忘记。
嗯,很快,她在心里重重地重复了一次。
陶然全神贯注于给自己催眠,丝毫没有看见,一辆熟悉的轿车从她旁边开过,风驰电掣地驶往她来的方向……
陆浥尘孤零零地下了床,心情郁郁。
进了洗手间,看到崭新的牙刷杯子和毛巾已经放在显眼的地方,都给他准备好了,他更加郁郁,为什么这女人连这些都能体贴地想到,却偏偏毫不体贴地在一夕缠绵之后把他晾在床上呢?
浥尘懊恼地在莲蓬底下甩了甩头,水珠四溅,他只能安慰自己,陶陶应该是吓坏了。
他知道她和他以往的女人不同,她传统,又一根筋,一定是不能接受这种不清不楚的肌肤之亲。那她可以做他女朋友嘛,这样不就清楚了?想到这,浥尘开始有些高兴,他决定一上班就去同她说。
冲完凉,刚刚关上水龙头,就听外面响起大力的敲门声,陆浥尘喜出望外,以为是陶然回来了,一时昏了头,也没想真要是陶然怎么会敲门?
他扯过浴巾往腰上一围就出去开门了,正准备摆出个哀怨的神情给她看,赫然发现门外所站之人是……林醉!
“然然,你听我解释……”
林醉一脸焦急,后半截话忽地卡在喉咙里,像看见鬼一样看着陆浥尘。
陆浥尘也吓了一跳,不过显然没他那么严重,很快便恢复正常,他嘲讽地弯了弯嘴角,懒洋洋地问:
“来送喜帖?”
林醉盯着他,脸色煞白,嘴唇发抖,无法成言。
他捏了捏拳,又放开,又再捏紧,却又放开,终于一言不发,倒退数步,绝然转身。
看着林醉跌跌撞撞的走远,陆浥尘关上门,心情忽然坏掉了,这个人的出现提醒他,令他纵情沉迷的一晚,不过是陶然的醉酒失常。
因为这个男人要结婚。
她为他哭,为他怒,神不守舍也为他,拼却一醉也为他,就连昨晚这春宵一度,归根结底还是为他。
尽管不愿承认,但陆浥尘知道自己在嫉妒。
他拥有过那么多女人,但他从未拥有过一个女人的那么多。
想起她说,爱是棵树,大树参天,朝夕相伴。忽然之间,他心生向往。
浥尘一下子改了主意,他不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他决定向她求婚!如果他一定要同一个女人结婚,为什么不能是陶然呢?她是最好的人选!他喜欢她,他相信她也喜欢他,他们在一起又可以很开心。……
陆浥尘头脑一热,也不多想,兴冲冲地就在肚子里打起了腹稿。
现实总是比想象残酷,尤其是想得太美的时候。
陆浥尘进了公司,他准备了一肚子话要对陶然说,却始终没有找到时机。
陶然整天都神情冷淡,与他说什么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摆明不想闲谈,更是千方百计地避免与他独处。
浥尘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她,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