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拂玉伸手将地上的人扶起来,轻笑道:“来这游春舫,可不就是要与美人拉拉扯扯么?”
“公子,你身上好香啊,”少年偷瞄了他一眼,脸红扑扑的。
这位公子身上的香,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似的,既勾人,又让人不敢明目张胆地闻。
萧拂玉揽着少年往二楼去,“方才我在外头瞧见有人落水,不知是哪位姐姐如此可怜?人有没有事?”
“公子说的是花露?”少年笑了笑,“这个月都第五回了,也不知她怎么想的,江家那位大公子虽不是嫡出,却也是上了会试甲榜的大才子,来日入了朝堂前途无量,偏偏她还宁死不从。”
萧拂玉揽着人走进厢房,偏头扫了眼后头的龟公,“本公子要见花露。”
怀里的少年起身幽怨道:“公子是嫌奴家不好看么?”
萧拂玉笑而不语。
龟公迟疑片刻,暗自打量他的衣着,谄媚道:“公子,花露姑娘已经被江公子……”
“我知道,我就喜欢抢旁人的,”萧拂玉从怀里扔出一块腰牌,砸在桌案上发出清脆声响。
龟公一瞥,心头大骇。
竟是翎羽令牌!
“不知公子与那位沈指挥使是……?”
萧拂玉笑了笑,“他是我表兄,这次来上云京,我就是特意来投奔他的。”
沈招立在一旁,瞬间直勾勾盯住他。
龟公仔细端详那枚翎羽令,见的确是真东西,顿时眼冒精光。
“不愧是沈大人的表弟,都喜欢抢旁人的……咳咳……小的意思是……公子稍待,小的这就让花露姑娘去准备准备!”
说罢领着不甘心的少年下去了。
“公子为何用我的翎羽令,不用旁人的?”沈招状若漫不经心问。
萧拂玉晃了晃酒杯里的酒液,轻抿一口,闻言淡笑:“我也未曾想到,沈大人的令牌在这花楼里如此管用,那龟公竟能一眼认出。”
“臣从不逛花楼。”沈招顿了顿,不经意道,“许是臣的副使偷拿臣的令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吧,毕竟不是谁都和臣一样洁身自好。”
萧拂玉笑了一声。
“陛下,”沈招薄唇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您既然都用骁翎司的令牌了,不如这件事就交给臣吧?”
萧拂玉放下酒杯,淡淡道:“你知道朕要做什么?”
“不知道,”沈招慢慢道,“但臣知道,惹陛下不高兴的人都不会好过。”
“很好,”萧拂玉指尖勾住马夫的衣襟,拉到面前,唇瓣贴着男人耳尖轻声道,“若爱卿这件事办得让朕满意,朕就……”
沈招舔了舔唇,眸光发绿,哑声道:“就什么?”
“就让宫人帮沈爱卿一块去太明湖里捞钥匙,”萧拂玉玩味一笑,“如何?”
“哦,若是捞不到呢?”沈招追问。
“怎么会捞不到呢,”萧拂玉意味深长道,“一定会捞到的,朕保证。”
“有陛下这句话,臣就放心了,”沈招打了个响指。
一个脑袋从窗外探出来,“老大!”
“哟,陛下也在?陛下您万安。”扮做水鬼的骁翎卫满脸谄媚。
“待会在下头候着,有东西丢给你。”沈招吩咐道。
“知道了,”骁翎卫笑嘻嘻地,目不转睛冲陛下笑,“陛下,骁翎卫办事,您就放心吧。”
沈招板着脸关上窗。
片刻后,龟公领着花露走进来。
的确就是方才落水的女子。
“公子,小的就不打搅了。”龟公利落地合上门。
花露不情不愿走过来,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晕从窗户口丢了下去。
“……”萧拂玉拧眉扫了眼沈招,“你就是这样给朕办事的?”
“陛下,骁翎司一向都是把人带回诏狱再审问的,”沈招摊手,“在这里,臣施展不开手脚。”
“那朕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