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招不情不愿松开,看着他走到榻边坐下。
一只雪白的獒犬从床脚钻出床幔,呜咽一声趴在萧拂玉腿上,一双狗眼睛轻蔑地看向沈招。
沈招半眯起眼。
“陛下觉得臣还能回来做什么?”
“臣思念陛下,所以偷偷回京,这个理由不够么?”沈招走过去,蹲在他脚边。
萧拂玉低头抚摸糖葫芦的头,一言不发。
殿内没有点灯。
夜色越黑,天子的面容越亮,就像一捧素雪,面部轮廓边缘都泛着雪光。
“陛下,”沈招盯着看了许久,“臣方才听养心殿外的宫人说,陛下今日又没有好好吃饭,是御膳房做的菜不好?”
“这些时日,朕很忙,”萧拂玉不悦道,“你还管上朕了?”
“汪!”糖葫芦呲牙咧嘴,凶狠地朝他吠了一声。
沈招伸手捏住糖葫芦的后颈,手臂肌肉暴起,硬生生将这半人高的獒犬提起来走到窗边,用力丢出去,然后关上窗。
只剩他与陛下,寝殿内都变香了。
“陛下,这下只剩你我二人了。”沈招跪下,低头趴在方才糖葫芦趴过的地方,蹭了蹭。
蹭到一半,他又幽幽抬起头。
“陛下,您为何摸糖葫芦,不摸臣?”
萧拂玉赏了他一耳光,声音轻飘飘的:
“爽了吗?蠢狗。”
沈招:“……”
沈招回过头,恶狠狠一口咬住他的指尖,谁知一抬头,却见天子眸色一点点柔和下来,像看糖葫芦一样看着他。
“还不伺候朕更衣?”
萧拂玉回寝殿前,刚在温泉宫沐浴完,随着衣裳一件件剥落,皂角清香混杂在天子的体香里一并钻出来,扑了沈招满怀。
七日七夜不眠不休的疲倦霎时一扫而空。
沈招双眼发绿,脱了外袍,勾住天子身上最后一件衣裳的衣襟往下剥。
眼看那衣襟就要滑落肩头,被萧拂玉一把拍开手,慢条斯理扯回去。
可他腰带松散,领口深到腰腹,雪白滑腻的皮肉下,隐约可见那一点秀气的肚脐。
不让男人脱,又要勾男人的魂。
沈招急得唇上冒火,腰下也冒火,又听他道:
“去把外殿的宫灯点上。”
在北蛮以暴制暴太久,险些忘了,侍寝也要按着规矩来。
沈招点完灯回来,没瞧见人,弯腰钻进床幔里一瞧,他的陛下斜躺在榻上,一手支着头,衣襟滑落臂弯,纤细的小腿从衣摆开叉里探出来,正在勾引他。
“明日彤史女官问起来,陛下要如何说?侍寝的人是谁?”沈招爬上榻,脖子上的金链落入那人手里,轻轻一拽,便被拽到了天子面前。
“可能是某个朕养在宫外……见不得人的外室?”萧拂玉笑道,“当然,朕会吩咐她们瞒住这件事,免得传到北蛮某个男人耳朵里,又要跑到朕跟前来闹。”
一边端着规矩,一边又非要玩这一套不守规矩的调情。
沈招低笑一声,手挑开天子睡袍的衣摆,握住那截脚踝,指腹缓慢摩挲。
萧拂玉微微蹙眉,只觉得痒,圆润泛粉的脚趾也不自觉蜷缩起来,踢了男人两脚。
可随着那只手一点点往上,碰到天子最娇嫩的皮肤,萧拂玉渐渐没了力气。
双腿瑟缩抖动,踢人也是软绵无力,拽着金链的指骨苍白到透明,哪怕是骂一句贱狗,再扇一耳光,也只能让爬上龙榻的男人愈发兴奋。
…………
萧拂玉趴在男人胸口,眼尾红意未褪,细密的汗珠从鬓发里淌出来,一滴一滴砸在肩窝里。
乌发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又被男人仔细撩到一旁,露出光洁削瘦的背。
今夜注定要纠缠到天明。
沈招这厮虽去了北蛮,该忘的东西却一样没忘,尽心尽力伺候着天子。
他看着萧拂玉双腿数次抽搐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