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若是禁卫军,是刑部,是任何一个代表大梁脸面的官员,自然要凭证据让人心服口服,”沈招嗤笑道,“可骁翎卫是天子鹰犬,一向恶名昭著想咬谁便咬谁,还有这个必要吗?”
萧拂玉低下身子,肩头乌发垂落,发梢无声无息被沈招缠绕在指尖而不自知。
“朕当真不知除了你,朕还能让谁替了你的位子。”
他轻笑,素白指尖捏住男人的下巴,嗓音低柔,“沈爱卿天生就该当朕的鹰犬,旁的男人都比不了。”
“明日早朝若是有人弹劾爱卿仗着朕的旨意胡作非为,无凭无据抓人,朕该怎么办才好呢?”
其实萧拂玉对沈招的做法满意得不行。
上云京那群摆着长辈架子各怀鬼胎对他的新政法指手画脚的皇室宗亲,他早就想教训教训,这次没有证据也得给他弄出证据来。
沈招直勾勾盯着他:“臣保证,明日不会有人在早朝上多嘴。”
“沈爱卿的能耐就是大,”萧拂玉抬手,贴心地替他捏掉头上的菊花残瓣,“朕的皇位有爱卿这样的鹰犬,乃大梁之幸。”
第34章 朕和反派唱双簧
正事说完,萧拂玉也懒得再看见他。
“行了,你退下吧。”
沈招跪着没动。
“陛下,宫门已经关门,臣回不去。”
方才还柔声夸他的天子忽而变了脸,冷笑道:“若非你这么晚才入宫复命,会被锁在宫里头?”
沈招颔首:“臣的错。”
“知道错了,就自己找个地儿待着,别来烦朕,”萧拂玉不客气地踢了他胸口一脚,“滚吧。”
沈招站起身,直直盯着他:“臣告退。”
夜深到子时,皇宫殿宇的灯火都熄了大半,宫道上只有巡逻的禁卫军提着宫灯时不时走过去。
养心殿的灯熄了没多久后,又再次亮起,伴随着天子似笑非笑的声音。
“沈招,你要造反不成?”
沈招被踹开,不紧不慢站起身,“陛下不是说,让臣自个儿找个地方歇脚么?臣觉得,陛下床榻边这块地就挺好。”
“来福!”萧拂玉冷声道。
寝殿外,来福睡眼惺忪从门边爬起来,匆忙走入大殿,瞥见不知何时偷溜进来的沈招,顿时惊叫:“陛下!他他他”
“去给他找个没人的寝殿,离朕的养心殿越远越好。”打发完人,萧拂玉一把拉拢床幔,闭眼躺在榻上,被褥裹住脑袋只露出一双脚丫,准备就寝。
“奴才遵旨!”来福语气不善,“沈大人随奴才走吧?”
沈招慢悠悠站起身,理了理被踹乱的衣襟,转身走了。
萧拂玉一夜安眠。
只是次日醒来时,右脚脚心隐隐有些不舒服。
“陛下,该起来上早朝了……”来福挑开明黄床帐,只见天子雪白纤瘦的脚露在被褥外头,背对着里面,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睡觉不太安分的猫。
“陛下,虽然寝殿烧着地龙,但不好好盖着被子容易着凉呐……”来福正念叨着,忽而瞥见什么,大惊失色起来。
“这这这”
萧拂玉被他一惊一乍的声音吵醒,轻柔沙哑的声音闷在被褥里,有些模糊,“朕就再睡一炷香。”
当皇帝什么都好,就是早朝太早了。
萧拂玉习惯了现代作息,几个月过去了仍旧不太适应。
来福趴在榻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又惊又怒瞧着帝王圆润光洁的脚趾间隙里,那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干涸白痕。
来福虽年纪尚轻,但八岁就入宫当了小太监,宫里下作腌臜的事不知见了多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老天爷哟!他嫩得和白菜似的陛下,居然被野男人轻薄了!
这宫里除了陛下本就没有第二个男人能住,也就只有昨夜那一个死皮赖脸不肯走的野男人!
他与沈招不共戴天。
待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