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意!”顾言深看到我冷漠的表情,急忙上前解释,“我本来已经安排人送她走了,但是母亲非要留下星辰,孩子离不开妈妈,所以……”

我抬手,打断了他。

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皱起眉,有些不耐烦,“我们现在唯一的关系,就是你赶紧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非要闹到法庭上,让所有人都看我们两家的笑话吗?”

顾言深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的视线落在我与陆惊宴交握的手上,瞳孔骤然紧缩。“你和陆惊宴……”

男人眼里写满了慌乱和乞求,“晚意,别这样对我,好吗?”

我叹了口气,觉得很烦。

只能下猛药。

“顾言深,你不是一个喜欢纠缠不休的人。”

“况且,我已经怀孕了,希望你高抬贵手,别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有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父亲。”

男人受伤的神情瞬间凝固,他缓缓抬头,满眼震惊。

“怀孕?”他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

所以这个孩子,绝不可能是他的。

陆惊宴也同样震惊地看向我,用眼神问我,“那晚?”

顾言深的脸色白得像纸,耳朵里嗡嗡作响,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晚意,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我冷笑一声,“你说呢?”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背,似乎都瞬间佝偻了几分。

“舒晚意,你别欺人太甚!”一旁的林清浅突然开口。

我这才像刚看到她一样。

“你算什么东西?”

我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礼服,笑了,“这件礼服,是我去年穿过的。怎么,你的男人喜欢二手货,连衣服都只能给你买二手的?”

林清浅瞬间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男人,这件礼服,是他亲自挑选的。

我轻嗤一声,上前用极尽轻蔑的姿态,拍了拍她的脸。

“我没告你蓄意伤人,你就该烧高香了。在我面前,最好夹紧你的尾巴。”

林清浅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感受到我的羞辱和周围人鄙夷的目光。

她死死掐着手心,才勉强没有当场失态。

有了这场闹剧,之后的宴会。

任凭林清浅如何长袖善舞,都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她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在衣香鬓影中,显得格外屈辱和狼狈。

我无意中瞥了她一眼。

心中冷笑。

我舒晚意想得到的东西,想收拾的人,从来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陆惊宴还在应酬。

大厅里有些闷,我便独自去了后花园透气。

“晚意……”顾言深不知何时追了出来,神情黯然。

“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离婚。”

“我知道,那件事是我错了,可就因为我犯了一次错吗?”

我看着面前池塘里悠闲的锦鲤。

随手扔下一块面包屑,才缓缓转身。

“不是一次,是三次。我给过你三次机会。”

“第一次,你为了林清浅当众斥责我。第二次,你明知道我介意,却还是把她安插在身边。第三次,你连问都不问,就认定了那种腌臜事是我干的。”

我每说一句,顾言深的脸色就白一分。

“顾言深,你不是在弥补她,你是在放纵她,放纵她来挑衅我,也是在放纵你自己,一步步越过我们之间的底线。”

男人痛苦地摇着头,神情悲怆。

“不是的,我……”他的话卡在喉咙里,想辩解,却发现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