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看妹妹这副情态......

她似乎......

似乎对那“猪”......

也并非全然抗拒?!

这个认知让徐矩浑身发冷。

徐矩扶着瘫软如泥、口中念念叨叨“拱了......被拱了......”的父亲,

目光复杂地看向同样失魂落魄、脸上泪痕未干却带着一丝奇异红晕的妹妹,

只觉得一股深重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湖水,将他彻底淹没。

第70章 温水煮青蛙

徐府书房内,

一盏孤灯,映照着两张同样憔悴、写满绝望的脸。

徐崇瘫坐在太师椅里,官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

胸口那几点暗红的血迹,在昏黄灯光下格外刺目。

他眼神涣散,手里无意识地揉搓着一块被揪得稀烂的汗巾子。

徐矩则站在窗边,背对着父亲,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桌上,那方御赐的羊脂白玉蟠螭镇纸,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人不敢直视。

“跑......跑吧!”徐崇猛地从椅子里弹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旁边的空茶盏,

“哐当”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徐崇却浑然不顾,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到书桌前,手指哆哆嗦嗦地,在摊开的地图上胡乱划拉着,

“洛阳!回......回你娘的老家!对!洛阳!那边还有你舅公!连夜......连夜就走!把如儿送过去!找个......找个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远远的嫁了!隐姓埋名!让陛下找不着!”

徐崇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乱飞,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鸵鸟光芒。

“爹!”徐矩猛地转身,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和深深的疲惫,

“您清醒点!跑?往哪儿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带着个刚被陛下‘厚赐’、‘体面’过的徐医佐跑路?您是想让舅公一家,还有洛阳那边所有沾亲带故的,都给咱们陪葬吗?!”

徐矩一把按住父亲激动挥舞的手,力道大得让徐崇痛呼一声,

“陛下是什么人?!他今日能不动声色地逼得您吐血,明日就能让整个洛阳血流成河!您以为......他是先帝那种优柔寡断的主儿吗?!”

徐崇被儿子眼中的寒意和手上的力道震慑住,那点疯狂的念头,瞬间被戳破。

徐崇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软软地跌坐回椅子里,双手捂着脸,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那......那怎么办?!难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如儿......被......被......”

那个“猪”字卡在徐崇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剩下绝望的哽咽。

书房门外,一道纤细的身影紧紧贴在门板上,正是徐如。

她脸色苍白如纸,贝齿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父亲那绝望的呜咽和哥哥冰冷的分析,如同冰锥刺徐如的心脏。

书房内,

短暂的死寂后,

徐崇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最后一丝希冀:

“裴......裴肃!对了!裴肃!那孩子......温润如玉,家世显赫!又是我和如儿的上官!之前......之前他对如儿也......也颇为关照!虽说......虽说之前闹了点误会,但......但总比......比......”

徐崇语无伦次,仿佛裴肃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至少......至少裴家是河东大族!陛下......陛下总要给几分薄面!如儿嫁过去......总好过......好过进宫啊!”

徐崇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如何严防死守裴肃接近徐如,此刻,只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