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飞瀑闪烁着微光。

他们父子说话都很直接,且往往是父亲先开口。

“上个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陈濯沉默了一会儿,微微躬身:“是我处理不当,令爹爹烦忧。”

一陈逸拍拍儿子的肩膀:“不,那时境况,你已尽力。至于市井流言你也不必挂心。”

上月此时,陈涟惹了点小麻烦。虽说作为一个经常惹出各种麻烦并总能解决的人这实在是家常便饭,但这次不同,因为正好被他哥遇到了。

陈涟在中陆边城曾阴差阳错地救下一位女子并送她回家,谁知对方是城主嫡女,心仪他容貌风姿便要招他入赘,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下令要他血溅五步。姻缘话本直接转成恩怨仇杀的大戏。

陈涟被一众护院仆从堵在街上时,那小姐面露嘲讽地说了许多话。他十分无语,甚至懒得和对方互相嘲讽。

边陲小城里消息传得快,围观众人面露不忿却无人敢出声,都以为这个外乡人此刻沉默,应该是心中悲愤或是被吓到了。

实际上陈涟在想,原来中陆最南边的风气竟然这么差,一个依附濂涧的世家都如此飞扬跋扈作威作福,是不是该管管了?

然而不等他拔刀,围观人群突然四下散开,向他冲杀过来的打手也顿住脚步,那位小姐怔怔地看着他身后,面色发白。

陈涟转身望去,长街尽头烟尘四起,一群紫衫修行者步履匆匆,威压如山,顷刻来到眼前。

为首者虽是寻常少年容貌,但通身气派,面色沉静冷漠,身后跟着二十余人,浩浩荡荡,瞧上去好生威风。

众人心中惊骇,一边向道旁避退,一边揣测这人定是位不可思议的大人物。因为平时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此时竟像变了个人,点头哈腰地追在少年身侧,似是在请求些什么。

忽然那少年停住了脚步,向这边望来,神色微变。

陈濯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弟弟,兄弟两人面面相觑,还是陈涟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跳到他哥身后,摆足了狐假虎威的架势:“阿灌,你来救我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