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位高权重。

可是燕行不会在乎这些,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在乎什么。

“听说沧涯山天心崖的日出极为壮观?”

“确实壮观……不过看的多了,都是一成不变的老样子。说起日出,东陆最东的边境,无名孤峰上朝阳升起时,好像伸手就能碰到太阳。”

“这样说来,日出是东陆最好?”

燕行靠在树上歪头看他,“最壮观,却不是最好……有次我孤舟渡海遇上兽潮,一路从浮空海拼杀上岸,正好赶在日月交替,才算最好。”

每逢谈起诸如此类的话题,宋棠总会觉得,与波澜壮阔的奇景,生死契阔的奇遇相比,他实在是寡淡又无趣的人。

燕行不一样。就像苍鹰,能飞过崇山峻岭万仞绝壁,沧涯留不住他,青麓也留不住他。

天光微亮时,宋门主走出了酒楼。晨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他长舒了一口气,将感怀怅然统统抛下,举步向前。

若他知道对方会因为他一句话,比斗结束便一刻不停的赶来,这时绝不会走,如此也不至于朗朗乾坤下被堵在青麓殿门口,白给人看了热闹。

“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么?”

宋棠蹙眉,“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晚上说的话,白天就不认了?”燕行有些委屈,“哪有这样的道理?”

殿门前所有人目瞪口呆。

今天的南陆有又新传言,传言里宋门主成了负心人。

宋棠在教导程天羽批复公文,燕行却要带人去沧江上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