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烧炭炉,辛缨刚才脱了衣裳上药,着了点凉,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孙嬷嬷,怎么没去领炭?”朗月转头问。

孙嬷嬷表情难看,“回夫人,老奴去魏姨娘那领了,被老爷骂了一顿,说是还不到时候,可老奴明明看到魏姨娘屋里烧了炭。”

朗月心中不忿。

昨夜她出口羞辱,辛远存心苛责报复。

“稍后你再去一趟,就说我要的,如果他不给,让他来找我说。”朗月想过,如果辛远连点炭都不给,自己也没必要再给他脸。

孙嬷嬷应下,又捧来药给辛缨看。

这是昨日吴太医走的时候开的房子,药是她亲自盯着大夫抓的。

本来觉得没事,想到怀里烫心的金豆子,她才又把药捧来。

辛缨打开纸包,一味味检查过才让孙嬷嬷去熬药。

孙嬷嬷走后,朗月拿起那个让魏氏吃瘪的香囊,在面前打量着。

“缨儿,老实告诉娘,这香囊哪来的,为什么和魏氏的一样?”

“府外买的,应该是魏姨娘身旁的丫鬟卖的,那丫头犯错被罚了半个月的月银,怕饿死。就大胆仿着魏姨娘地绣了好几个,做工还挺好。”辛缨解释给她娘听。

来龙去脉说得很详细,意在提醒她娘魏氏在克扣下人的月钱。

朗月喃喃自语,“竟有这种事,罚得有些过了。”

“是啊,还不如把卖身契给了,让人自寻活路,如果让娘掌家,肯定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朗月深深叹气,她心有余力不足。

如果能选,她想纵马疆场,而不是困在深宅之中。

辛缨看了眼,摇摇头去倒腾魏氏送来的香料。

总有一天,她会让娘离开这个牢笼。

朗月见她入迷,提醒她,“你以前不喜欢这些应酬,更不喜欢姑娘家的东西,这次主动说要去肃王府给太妃献寿,是因为娘的腿疾吧。”

“太妃和鬼医是旧识,找到鬼医娘的腿就有救了。”辛缨也不瞒她娘。

她打听过太妃总是失眠,所以很喜欢安神的熏香,各种香囊,每年都有人献上不少。

说到太妃,朗月回忆起从前。

提到最多的居然是夏淮初,太妃就那么一个儿子,疼到心坎上,每每见着谁都有聊不完的话题。

夏淮初少年英才,本该前途无量,却因亲王的名头,被打压怀疑,不得要职。

还有传言,明年会遣他到封地去。

辛缨听着来了兴趣。

“娘,听说王爷孝顺,为何还不大婚,难道上京贵女都不入他眼?”辛缨脱口而出,想从她娘这里打听点消息。

夏淮初太神秘,外面的传言半真半假。

早些年她娘和太妃也有些交情,应该知道些事。

朗月笑了起来,“听说,王爷有一个喜欢的女子。大约是他二十多岁那年,带病剿匪掉进一个陷阱,被个小姑娘救了。算算时间,那姑娘应该跟你一般大。”

“是吗,应该不会是我吧。”辛缨笑弯了眸。

朗月捏着她的鼻头,“缨儿,肃王不适合你,别存不还有的心思。”

“可我也不适合太子,不管他将来能不能当上皇帝,婚事不废除,我肯定要嫁到宫里去,娘觉得我这个性子,到宫里是享福还是吃苦呢?”

辛缨不急不躁,认真和她娘聊起这个问题。

朗月面容起了波澜,心久久不宁。

这件事她竟从未想过。

“缨儿,有些事娘不能跟你说。能嫁给太子是你最好的归宿。只有皇家才能护住你,将来你爬得越高才越安全。”

“娘和太子见过几次,人很不错,你跟她相处久了就会相信娘说的话。”

辛缨冷哼,她才不信。

她不想再聊,夏弘允那个畜生。

他上辈子做的事,辛缨把他挫骨扬灰,也不解恨。

“娘从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