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心里,怎么把这对母女弄死的招都想好了。
不去从军哪行。
“我……”辛缨想回一嘴,被她娘拽住。
朗月熟读兵法,哪听不出魏氏这是何计。
辛远和魏氏这是想复刻当年的她,让缨儿走上她的老路。
“魏姨娘,做人要知足,我这残身早已骑不动马,缨儿也是女身,随军这事太过凶险,以后莫再提。”朗月脸色难看,目光冷冷从魏氏的脸上拂过去。
魏氏笑容凝固,脸色泛白。
她堂堂侍郎府的嫡女,却嫁给辛远为贵妾,哪能知足?
“我娘有腿疾去不得,姨娘倒是健壮,可以同去为爹助威。”辛缨看出她们不死心,把魏氏也拉进浑水中。
魏氏心道不妙。
辛缨伤了头后,像变了个人一样。
“胡闹!”辛远看出辛缨不想去,以为是朗月教唆,“瞧你养的好女儿,居然拿这种大事开玩笑,淑莲端正守礼,支撑着偌大的国公府,岂是你这小辈能打趣。”
辛缨嗤笑问,“爹,国公府能有今日,靠的是您的军功吧?”
“当然。”辛远底气不足,心虚地瞥了眼妻子。
辛缨差点要骂这俩脸皮厚的,军功明明是娘挣来的。
与魏氏何干。
没有娘让军功给他爹,哪来的国公爷当。
“缨儿,你姨娘把你当亲生女儿疼,知道你想跟为父去从军,时常替你说好话。你也别再闹了,赶紧回去收拾行囊,六日后我们就出发。”
辛远语气软下来,又开始哄她。
他答应接圣旨,是因为有把握把这母女两人骗上战场。
她们若不去,刀枪无眼,谁来护他。
军功谁来争!
“女儿不去。”辛缨语气坚决。
“缨儿,你娘也会去的,这次爹肯定会好好护着你们娘俩,等回来爹就入宫见圣上,给你和你娘封赏。”辛远舔舔嘴角,嘴皮子都快说干。
辛缨不上当,“男子以刚强为贵,女子以柔弱为美,京中贵女哪有打打杀杀的。”
她想到上辈子惨死之痛,望着生父的眼神,忍不住变得森冷。
辛远哽住,神色有点急,“等大军召集完毕,你就没机会了。”
“上战场立功名,都是男人的事儿,我若是冒险随着性子胡闹,岂不是把爹和公府架在火上烤,这么好的机会留给堂兄吧。”辛缨笑盈盈的,表现出一副温顺听话的模样。
朗月很满意,觉得女儿懂事很多。
“你确定?”辛远焦躁不安。
“堂兄比女儿更适合。”辛缨不急不慢,用余光去打量他。
辛远闭眼又睁眼。
没错啊,怎么女儿嘴里吐出来的话,让他觉得陌生。
昔日一向崇拜他的长女。
怎么转了性子?
“缨儿,你莫不是磕坏了头……”他揉揉眉心,下朝后只和同僚喝了两杯,也没喝大啊。
“女儿这般懂事知礼,处处为爹着想,怎么就是磕坏了头,难道在爹和姨娘眼里,我就该张狂妄行,一意孤行?”辛缨眉目肃然,一张脸已没了血色。
“这……”辛远闭嘴,接不上话。
之前,女儿极少跟他顶嘴。
但今日却像吃枪药一样,让他匪夷所思。
魏氏看了眼朗月,又用眼神提醒辛远,可能是朗月背地里教唆。
辛远怒极,“缨儿,你娘就是目光短浅的深宅妇人,一辈子吃斋念佛,不懂得家国有难,匹夫有责。你志向远大,该跟爹奔赴战场才对啊,这样才不辱没你一身好功夫!”
“辛氏家规,女儿不敢忘。爹还是去找堂兄吧,我带娘先回梨香院等太子殿下,刚好可以让太医也给娘瞧瞧,这腿疾怎么不见好,反比去年还重。”
辛缨去推她娘的轮椅,往庵堂外走。
她娘的腿疾一直不见好,少不了魏氏母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