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爷子惶恐不安,生怕面前这些人迁怒于自己和孙儿。

燕辞晚问:“你如何能证明这儿是你的家?”

“我有房契和户籍文书的!”贾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颤颤巍巍地递出去。“你们去我的卧房里,打开床头柜子最下面的抽屉,就能看到房契和文书了。”

燕辞晚接过钥匙,转手递给九叔。

九叔拿着钥匙快步离开,没等多久他便拿着房契和文书回来了。

萧妄查看房契和文书,又对比了贾老爷子的手印,确定他所说为实,这儿的确是他的家。

萧妄将房契文书以及钥匙一并还给贾老爷子,并亲手将人扶起来,温言安抚了几句。

贾老爷子见他们都挺好说话的,并没有要迁怒自己的意思,大大地松了口气。

萧妄表示他们今晚想要在此借宿,并拿出了一串铜钱。

“这是我们今晚的房钱,还望你们能行个方便。”

贾老爷子没想到自己不仅逃过了一劫,还能小赚一笔,登时喜不自胜,忙不迭收下钱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们收拾屋子。”

为了以防万一,燕辞晚一行人今晚吃的都是自己带来的干粮和水。

他们简单地洗漱完后便各自睡下。

因为喝了下了药的姜汤,杜凌洲这一晚睡得格外沉,等到第二天早晨大家都起床了,唯有他还是昏昏沉沉的,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他这样子肯定是不能骑马的,于是燕辞晚跟他互换位置,他和女眷们一起坐马车,而燕辞晚则去骑马。

贾老爷子送他们出门,临行前他忍不住提出一个请求。

“我儿和儿媳去了锦县后一直没回来,我怕他们出事,可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下山实在是不方便,而且我还得留在家里照顾孙儿,没办法去找他们,能否求你们帮帮忙?你们若是经过锦县,可否帮我向县衙询问一下,看看城中是否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萧妄问道:“令郎姓甚名谁?有何相貌特征?”

“他叫贾康,今年三十岁,个子比你略矮些,皮肤黑黑的,方脸。他是个猎户,常年打猎,手背上有一条被猎物抓伤后留下的疤痕,我儿媳姓陈,二十六岁,圆脸,左边眉毛下面有一颗痣。”

萧妄将他说的话记下,表示会帮忙寻找的。

贾老爷子再三道谢,还要把他昨晚给的房钱退还回去,被萧妄给婉言推拒了。

萧妄向他道别后,与燕辞晚一行人骑马离开。

等走出去很长一段路了,燕辞晚回头往后望去,看到贾老爷子还站在路边上,伸长脖子眼巴巴地目送他们,那佝偻而又干瘦的身影,瞧着颇为可怜。

燕辞晚收回视线,对萧妄说道。

“我们下一站要去锦县,贾老爷子的儿子和儿媳正好是在锦县失踪,这未免有点太巧了。”

萧妄问:“你怀疑贾老爷子?”

“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或许是我多疑了。”

萧妄道:“出门在外谨慎些是应该的,回头等到了锦县,我托兄长查一查贾老爷子一家,若他的儿子儿媳当真失踪了,那就顺手帮他找一找。”

燕辞晚应道:“如此甚好。”

今日她依旧戴着围脖和手套,脖子和手都被保护得很好,一点都不冷。

李乘歌骑马跟在后面,他看着前面的表兄和宁辞,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路上不管他如何旁敲侧听,表兄都不肯透露心上人是谁,他只能一边暗中观察,一边在心里默默分析。

他们这个队伍里的年轻未婚女郎就只有三个,分别是宁辞朝露以及绿华。

朝露已经跟表兄取消婚约,两人关系平平,私下里完全没有来往,基本可以排除她。

绿华每天都陪在刘氏身边,跟表兄的交流几乎为零,更加不可能。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宁辞了。

李乘歌的视线在表兄和宁辞二人身上徘徊,以前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