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谎撒的面不改色,炽热的指尖轻轻一翻,从窗外捉住一只被烛火吸引的小虫轻轻放在谢泠掌心,以此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小虫纤细的触角和足点在谢泠掌心,在全黑的世界里突然站上这么一只东西,几乎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谢泠却只是曲起手指,那只脆弱的小虫爬上谢泠的指尖,用口器轻轻啄了一下指腹。
“好?看吗?”谢泠突然问了一句。
“很?好?看,是一只金黄的甲虫,”君诏轻轻回答,手指高悬在距离谢泠指尖咫尺的地方,没有触碰谢泠,只是轻轻点了一下甲虫的壳,“宁州春日里有漫山遍野的破茧而出的蝶,等谢泠姑娘好?了我可以陪谢姑娘一起去看。”
这个冬天太?过漫长,也许从谢泠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冬天,她一直在等待着一个谢泠回来的春天。
虽然如此遥远,远的让人看不见前路。
但只是稍许设想,她如千百只虫蛊啃噬的心脏都有短暂的缓和,太?痛的时候哪怕只是幻想也不可或缺。
鹿竹在外赶车,一声鞭声响彻宁州寒冷的夜,同一时刻鸩山?*? 上尘土飞扬,掀起万丈波澜。
“大战一触即发?,能拨出来的骑兵最多只有一千,宁州已经严阵以待,君诏为何会冒险再?回幽州?”燕伯卿面露不赞同之意。
“金钱蟾加隹虫豸所致的目盲需要幽州特有的天泉水才能疗愈,更何况正?因为宁州严阵以待君诏才不会待在宁州。”
“她这样惜命怕死之人,必然坐镇后方。”
浑身笼进黑纱之人声音低沉,如萧萧寒风。
“既然干戈已起,分出一千兵马算得?了什么?”
她的眼里燃烧起幽幽烈火:“若是能带回君诏的项上人头祭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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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烟滚滚,燕伯卿没有机会再?开口,崔妧带着五百轻骑冲出鸩山。
燕伯卿遥望着崔妧背影,许久不曾移开目光。
宁州地势复杂若要进军免不得?要月氐相助,没有什么关系比姻亲关系更为亲近,更何况他亏欠汗古丽公主一只手。
大战将起,今日就是他与汗古丽公主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