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除了那手术刀也很适合弹琴,在每一个为他清理完现场的夜晚。
舒予都会在这弹一首莫扎特的《安魂曲》。
他知道,她在赎罪。
琴声戛然而止。
苏落落慌张的抬头对上傅寒声有些冰冷的视线。
“管家说可以让我随便转转,抱歉。”
看见苏落落红了的眼,傅寒声神情缓和下来,
上前将苏落落搂入怀中:
“我不是想凶你,只是这台钢琴是我亡妻的遗物,你喜欢,我重新为你定制好吗?”
苏落落满眼心疼,刚刚被凶的那点委屈全部消散了。
即便妻子已经死去五年,还能有这种情谊在。
她越发觉得傅寒声是一个好丈夫,也会是一个好爸爸。
凌晨三天点,傅寒声的手机狂响,是他的手下。
他按向接通的手指,在空中顿了一秒
混迹黑道多年,他对危险很是敏锐。
他有种直觉,这个电话一接。
他好像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电话接通,助理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傅总,夫人不见了!我们找不到夫人!”
“但我找到了夫人的就诊记录,我觉得傅总有必要看看。”
傅寒声刚要挂断。
对面迟疑道,还有一件事:
“傅总,夫人已经知道您和她离婚了。”
第6章
苏落落醒来时就看到傅寒声呆坐在阳台上,满地的烟头。
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是他负责的案件出了什么问题?
检察院的工作确实很辛苦。
傅寒声听到动静抬头,深深的看了苏落落一眼。
他昨天晚上把手下发来的资料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
舒予怀孕了。
打胎的那天,正是他和苏落落领证的时候
前后只差了一个小时。
他一眼就明白,舒予一定是撞见了他和苏落落去领证了。
可她居然敢打掉他的孩子。
一开始恨不得将舒予抓到他面前质问。
转头看见苏落落站在月光下,白裙与银发几乎融进夜色,美得像个即将消散的幽灵。
和那个满是心机的女人完全不同。
这样也好,反正他们已经离婚了,早就没关系了。
她自己离开反倒省去了那么多麻烦,他还该谢谢舒予才对。
“工作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别担心。”
傅寒声起身,关上阳台的窗户:
“我先去处理一下,一身烟味闻了对你和孩子不好。”
苏落落欣慰得点头。
傅寒声进了浴室,给手下回了通电话:
“去把那群放高利贷的老巢给我捅了,一个都不要放过,手指全部砍下来喂狗。”
苏落落成了这座庄园新的女主人。
和傅寒声承诺的一样,他重新为她定制了钢琴,
她一度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而傅寒声接手了舒予遗留下来的所有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