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韩云州轻轻摩挲着她腰间软肉,他同样想留下,可他不能:“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做这种事,之前情况特殊,属无奈之举,我不能、不能……”

钟书玉感到匪夷所思:“你真的是天梁人?”

韩云州不明所以,点头。

怎么比三省神院最古板的老夫子还古板。

钟书玉想了想,决定退一步:“那你娶我。”

韩云州抿着唇:“我克妻,命中无子。”

嫁给他,就代表她得接受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死亡,以及永远无法拥有两人的孩子。

钟书玉嘟囔道:“南宫问雪叫了你那么多年大哥,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或许你的命格没那么恐怖。”

至于孩子。她搂得更紧了,“寻常夫妻也有命中无子的,难不成不活了?正好我不喜欢小孩,不生更好。”

韩云州被她逗笑,被冰雪封存的心,慢慢融化

钟书玉试探道:“那今晚……”

“不行。”

第 26 章

第二天,钟书玉继续去看诊。

老地方,三文钱,空无一人。有人远远看见他们,直接跑了,生怕沾染上不幸。

韩云州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本不想来,他在天梁活了八年,太清楚这边的百姓如何看待他了。他以为,十七年的时光足以消磨一些东西,但没有。

顶多比起以前,没人冲他丢石子,烂菜叶,没人叫他害人精,用棍棒赶老鼠一样赶他走。看见他躲着走而已,他完全可以不在意,但他不想连累钟书玉。

那日回城时,她明明那般受欢迎,日光下,笑容灿烂明媚。她什么都没做错,只因身边站了一个他,便要经受这些……实在,太不公平。

韩云州垂下眼,迟疑道:“我还是走吧。”他离开这儿,或许就好了。

“不行。”钟书玉何时在意过他人看法。韩家人死时韩云州不到五岁,凭什么把所有错推到他身上。这世上已无公平可言,起码她可以维护住最后的公平,“你就待在这儿,实在没人就当休沐了,正好我一连看诊几日,累得很。”

韩云州点头,没再坚持。

一早上过去了,真就一个人也没有。钟书玉无聊的很,抬脚碰碰韩云州的小腿,要听他讲故事。

盛京所有孩子,无论王孙贵族,还是贩夫走卒,或多或少都听过韩云州的传说。十年过去,说书先生手里的话本演化了好几个版本。

但没有任何一个版本,比本人亲口说出来的真实。

韩云州清了清嗓子,红着耳朵道:“我不太会讲故事。”

“没关系。”钟书玉捧着脑袋,兴冲冲地望着他,“你讲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眼底好似有星星,看得韩云州晃了神。他又清清嗓子,压下心底的悸动,道:“那大概是一个秋日……”

最近一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多到钟书玉差点忘了,眼前的人是谁。当年骑着高头大马,沿着长街走过,受万人瞩目的少年,如今乖乖坐在她面前,跟她讲过去那些风光。

这种感觉,莫名有些奇妙。

听着故事,时间一晃而过,待意识到时,日头正盛,竟到了中午。两人收摊回家,商量着中午吃点什么。

最近天气热,该买些果子放在井里,待中午回去,正好可以吃冰冰凉凉的果子。

东西还未收完,便见一老人家抱着个孩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钟大夫,求您救救我的孙儿。”

“怎么了?”

待把人放在地上,钟书玉注意到,小孩脸颊潮红,额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往下落,瞳孔涣散,显然是中了暑。

这是急病,耽搁不得,钟书玉忙道:“快,快去打桶水来。”

韩云州转身就去。

钟书玉也没闲着,她把小孩拖到树荫下,能吹到风的地方,又脱掉他的衣服,待韩云州回来后,舀起冰凉的井水慢慢浇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