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桶水浇下去大半,小孩才悠悠转醒:“爷爷……”
钟书玉松了口气,总算捡回条命。她和了些盐水,让孩子慢慢喝下,道:“最近天气炎热,可要小心些,莫要再中暑了。”
老人家叹了口气:“怪我,老了不中用,家里院墙倒了,总有老鼠进来偷吃,我实在没力气垒墙,小草是个懂事孩子,想帮我来着,结果……”
他们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衣摆处残破不堪,比乞丐好不了什么。看起来,是相依为命的爷孙俩。
钟书玉起了恻隐之心,她提笔写下药方,拿了钱,想让老人去抓药。忽得,她又想到什么,说:“你家在哪儿,倘若不嫌弃,下午凉快些我们帮你垒墙。”
老人下意识看了眼韩云州。
当年韩家的事,老人从头目睹,从韩父韩母,到韩家其他亲戚,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意外死去,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果然,还是介意。
钟书玉握紧手中的铜板,她是有怜悯之心,可她的付出若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她宁愿做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她不可能出钱出力,帮一个私底下说韩云州不详的人。
老人瞧出了她的意图,讪笑一声,道:“姑娘,公子,你们是大好人,要不是你们,我这孙儿恐怕已经没了,何谈介不介意,二位的恩德,我来世当牛做马来报。”
说罢,跪在地上,朝二人磕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