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诗影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向身后的金属货架,尖锐的边角重重撞在她的后腰上,疼得她瞬间蜷缩起来,脸色惨白。

“你……你敢推我?!”她不可置信地瞪着姜时悦,声音发抖。

姜时悦扶着墙,缓缓站起身,她满身是血,脸色也苍白如纸。

“推你?”她轻笑一声,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朝裴诗影走去,“我就推你了,那又怎样?”

裴诗影慌了,手脚并用地往后爬:“你、你别过来!”

姜时悦没理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截钢管,在手里掂了掂。

裴诗影瞳孔骤然紧缩,眼前的这个姜时悦,似乎和之前那个任她欺凌的人不一样了。

“救命!救”她尖叫着想要爬走,却被姜时悦一把拽住脚踝,硬生生拖了回来!

“刚刚不是很嚣张吗?”姜时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钢管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现在知道怕了?”

裴诗影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还在逞强着:“你要是敢动我的话,砚池是不会放过你的!”

姜时悦冷笑,抬手就是一钢管砸在她腿上!

“啊!”

裴诗影的惨叫声在仓库里回荡。

姜时悦充耳不闻,继续一棍又一棍地往她身上招呼,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她在国外那几年,早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了。

裴诗影被打得奄奄一息,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蜷缩在地上。

姜时悦喘着气,擦了擦脸上的血,正准备最后一击

“砰!”

仓库的门突然被踹开。

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傅砚池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盯着她们。

第十二章

裴诗影看到傅砚池出现的那一刻,眼里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

她拖着被打得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扑向他,眼泪簌簌落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砚池……她、她要杀我!姜时悦疯了!她见不得我好……”

傅砚池一把搂住她,目光阴沉地看向姜时悦,声音里压着暴怒:“你什么意思?”

姜时悦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一声,将手里的钢管随手丢到一旁。

“哐当”一声脆响,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荡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傅砚池,”她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你最好好好想想,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错了。”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别忘了,你今天还欠着我的。”

傅砚池眉头紧锁,语气冰冷:“不是你勾结周时礼的吗?”

“呵。”姜时悦短促地笑了一声,目光里闪烁着寒光,“那好啊,那我现在就告诉媒体”

她盯着傅砚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担这些舆论,我没记错的话,傅家最近是想买下城东的那块地皮吧?”

说罢,她又转向裴诗影,“裴小姐也不想明天网上说你是小三吧?”

裴诗影面色一白,嘴唇颤抖着,立刻柔弱地靠在了傅砚池的怀里,哽咽道:“砚池,都是我的错……肯定是因为婚礼没办完,所以姜小姐生气了……”

傅砚池眉头皱得更紧,看向姜时悦:“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可以补给你,你又何必为难诗影?”

姜时悦嗤笑一声,眼底满是讥讽:“不用白费力气了。”

她缓缓站直身体,尽管满身是伤,脊背却挺得笔直,“谁稀罕你的婚礼?就算不走这个形式,我也仍然是傅夫人。”

说完,姜时悦不再看他们,捂着腹部的伤口,一步步朝仓库外走去。

经过傅砚池和裴诗影身边时,她脚步微顿,声音像淬了冰:“今天的事情就先这样。”

“别着急,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砚池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心脏突然被某种陌生的情绪狠狠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