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韵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抚摸着萧昱桉的脸庞，柔声说道。

“殿下，这世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谁对谁错呢？”

“绾妹妹或许只是太执着于过去，无法释怀。而你，也有你的苦衷和无奈。只是，如今她已经走了，我们再难过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生死有命，这怨不得殿下。”

萧昱桉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对未来的迷茫和对过去的怀念交织在一起的情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吸进身体里，然后慢慢地吐出来

眼中的氤氲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黯然。

他缓缓抽回自己的手，不让苏知韵乱动，语气冷硬地开口。

“你先出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知韵神色一僵，却也不敢多言，只能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间。

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萧昱桉一人站在床榻前，静静地看着商绾一。

眼底的情绪复杂。

他不明白，明明昨日还好好的人，怎么今日就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难过？

明明他从未对商绾一有过任何感情，只是将她当作一颗棋子，一枚筹码。

可如今，看着她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他的心中却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般，痛得难以呼吸。

“商绾一，好好活着不好吗？”

萧昱桉喃喃自语，眸底竟不由划过一抹清泪。

“你就该恨我一辈子，同我不死不休才对，不是吗……”

他伸手抚摸着商绾一冰冷的脸庞，仿佛想要将她的温度再次唤醒。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商绾一都再也睁不开眼睛，看不了他一眼。

这夜，萧昱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只有他和商绾一二人。

他记得，他们的初相识，是那年的上元灯会。

那夜，他偷偷溜出了皇宫，独自乘着一片孤舟夜游。

望着眼前的灯火通明，繁荣盛景，他心头却是感知不到一丝温暖，有的只有无尽凄凉。

萧昱桉只觉得自己便如这脚下的一叶孤舟。

随波逐流，似乎永远也没有一处归宿。

可商绾一却对他说。

“殿下，绾一觉得，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若殿下愿意，便让绾一来做殿下的渡口吧。”

他们的相遇，就好似是命中注定一般。

萧昱桉记得，那夜，商绾一身着一身红艳的绫罗纱裙，整个人尽显俏皮灵动。

却偏偏不似一般寻常的闺阁女子。

她一手拿着骨鞭，一脚踩着一身着华奢的男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张口便是毫无半点文雅的咒骂。

“本小姐管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打便打了，你奈我何？”

“不知廉耻的王八蛋，也有脸同我在这叫嚣？”

第十三章

女子的声音中气十足，言语间尽显嚣张跋扈。

分明是名门世家的闺阁女子，这番作为却是这般惊世骇俗，不成体统。

周围的人都不由被吸引了视线，神色各异，小声指点着什么，却也不敢上前徒惹祸事。

谁不知商家大小姐性格乖戾，嚣张跋扈得紧。

有气绝不忍，有仇当场便报。

可偏偏，商家家大业大，父亲可是当年圣上的太傅。

商绾一又是商家独女，算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纵使她得罪，欺负的人不少，也得有所顾忌，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不敢拿她怎样。

被她碾在脚下的男子气得面色通红，只觉得颜面尽失，整个人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直至他松口认错，商绾一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他离开。

萧昱桉微微蹙眉，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