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为，他是危险的罂粟，顾衍尘是圣洁的雪莲。

她放弃了他，跑去悬崖峭壁上，摘那朵遥不可及的莲。

所以，才落得这般粉身碎骨的下场。

“我没事……”她声音沙哑，想把脸藏起来。

“这叫没事？！”沈聿的怒火炸开，他知道她一向嘴硬，可眼前的这副景象，她竟然还是抗拒他的靠近。

宋清染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那双失焦的眼睛里迸发出惊人的光亮。

是哀求，是恐惧，是委屈……

“沈聿……我好疼啊……”

声音还未落下，脸上就溅下了一滴泪。

她睁开迷蒙的眼神，却看见妖孽般的男人，那张从不为世俗所惑的脸上，满满都是悲戚。

他声音哽咽地说：

“夏夏，这十年，你吃苦了。”

这一句，是盖棺定论。

她本来是想嘴硬的，可鼻子却猛地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重生之后，她竭力地控制了。

疼的时候她忍了，

可现在，她忍不了了。

意识陷入黑暗前，她听见沈聿说：

“夏夏，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车内。

顾衍尘将瑟瑟发抖的林晓月紧紧拥在怀里。

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等她情绪稍稍平复，他拨通了山顶别墅的电话。

前一秒还温声细语的嗓音，在接通的瞬间，凝结成冰。

“把宋清染的东西，全部扔出去。”

“烧了。”

“一件不留。”

“再把整栋别墅，从里到外，全部换掉。”

“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

电话那头，是管家苍老又惊慌的声音。

“可是先生……”

“她毕竟是您的太太。”

顾衍尘的心脏，被看不见的针，猛地刺了一下。

那个女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样，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只是一瞬。

那丝动摇，很快就被更浓的厌恶碾碎。

咎由自取。

“按我说的做。”

他冷酷地挂断电话。

接下来的两个月。

顾衍尘生平第一次，当了沉溺温柔乡的昏君。

他推掉所有应酬，遣散所有无关紧要的人。

他把二十四小时，都给了林晓月一个人。

她随口说想看巴黎的落日，他第二天就带她飞了过去。

她皱一下眉，他能立刻停掉整个集团的高层会议。

只为，博她一笑。

可不知为何，他日日拥着心尖上的人，心底却像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冷风。

第12章

第11章

他开始失眠，头痛，终于在一场宴会后，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