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以命相还，了却这因果，也好。

璀璨的水晶灯如流星坠落，在她漆黑的瞳孔中，急速放大，放大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

剧痛和黑暗瞬间吞噬了她。

温热的血从身下蔓延开，在冰冷的地板上，开出大片妖冶的红花。

顾衍尘还抱着林晓月，整个人却僵成了雕塑。

时间，凝固了。

他眼睁睁看着她推开林晓月。

看着自己下意识接住林晓月。

看着她……被那片璀璨的水晶，生生碾碎。

下一秒，他猛地推开怀里的女人。

那力道之大，让林晓月狼狈地摔在地上。

他像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惊恐与绝望。

“清染！”

宋清染在医院，躺了足足半个月。

顾衍尘推掉所有事，寸步不离。

他不像在照顾病人。

更像一个监视者。

他会亲手将药碗递到她唇边，盯着她喝下每一口苦涩。

他会盯着她将营养师搭配的餐点，悉数送进胃里，一口不准剩下。

夜里她被伤口疼醒，在噩梦中挣扎。

他也只是沉默地坐在床边，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彻夜凝视着她。

可宋清染的眼神，始终是一片死寂的荒原，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终于还是开了口。

“为什么？”

宋清染的视线重新聚拢在这张她爱了两辈子的脸上。

她忽然笑了，笑得无比释怀。

“顾衍尘，你就当作，成全吧。”

第7章

顾衍尘的手指僵在原地，许久，才沙哑着嗓音开口：

“多谢。”

他的侧脸隐在阴影里，让人辨不清喜怒。

宋清染自顾自地说：

“顾衍尘，过去，是我错，以后，我再不会强求什么了。”

回答她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早就习惯了。

她跟顾衍尘之间，永远是她在说，而他，甚至懒得听。

可这一次，那个清冷的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响起来。

“起来，换衣服。”

“去哪？”她问，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去了就知道。”

当飞机盘旋在海岛上空，宋清染向下望去。

下一秒，盛大的烟火毫无预兆地在夜空中炸开！

一簇，又一簇。

撕裂了寂静，璀璨的光芒映亮了整片海域。

“为你买下一座岛，再为你燃尽整座城的烟火。”

顾衍尘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清冷。

“宋清染，这是你以前，一直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