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用阮棠从未听过的声音说:

“下次用更软的笔。”

阮棠站在阴影里,想起上辈子,那个永远精确到秒的男人,为林若推迟了跨国会议。

那个体温常年低于正常值的男人,用掌心温暖林若冰凉的指尖。

原来不是冰川不会融化,只是他要的光,从来不是她阮棠。

回到屋内,阮棠想,这一切,马上就与她无关了 。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

阮棠低头,屏幕上闪烁的“爸爸”两个字让她指尖一颤,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棠棠啊,梨梨她……”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沙哑颤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阮梨怎么了?!”她猛地站起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哽咽:“……你回来一趟吧。”

阮家的门大敞着,冷风灌进来,吹得满屋的窗帘猎猎作响。

阮棠冲进阮梨的房间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的妹妹,那个总是笑得像小太阳一样的阮梨,此刻蜷缩在床角,长发凌乱地散着,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碎,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淤青和血痕。

她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破碎的躯壳。

“σσψ梨梨……”阮棠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她扑过去想抱住妹妹,却在触碰的瞬间感觉到阮梨剧烈地颤抖,像是受惊的小兽,拼命往角落里缩。

第5章

“别碰我……别碰我……”阮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刀子一样狠狠捅进阮棠的心脏。

父亲站在一旁,脸色灰败:“那些人……没抓到,监控被黑了,车子是套牌的,像是……早就算计好的。”

阮棠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死死咬住牙,硬生生将那股血腥味咽了回去。

林若!

她在心里狠狠撕咬着这个名字,恨意如同毒蛇般在血液里游走。

“棠棠,你是不是和厉沉枭……”父亲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们已经离婚了。”阮棠抬起眼,声音平静。

阮父踉跄了一步,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儿要这么着急让他们走了。

“棠棠,跟爸爸一起走吧。”他抓住女儿冰凉的手。

“爸,你们先走,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阮父看着一向倔强的大女儿,只能重重点了点头:“你要,照顾好自己。”

推开厉家庄园沉重的雕花大门,阮棠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前的林若。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衬得她像一幅精心设计的画。

她忽然想起厉沉枭曾经靠在沙发上,用她从没听过的语气说:“若若虽然刁蛮任性了点,但很真实。”

真实?

阮棠的视线落在画布上,那是一朵盛开的茉莉,花瓣雪白到刺眼,可花蕊深处却隐隐透着一抹暗红。

画得再纯洁,也遮不住骨子里的肮脏。

阮棠突然走上前,拿起一旁的猩红颜料,慢条斯理地倾斜瓶口。

“哗”

浓稠的红色液体倾泻而下,瞬间吞噬了那朵虚伪的茉莉。纯白花瓣瞬间被血色吞噬。

林若盯着被毁掉的画,忽然笑了。

她抬手撩了下长发,指尖还沾着未干的颜料,红得刺目。

“怎么,阮姐姐不装了?”她歪着头,语气天真又恶毒,“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阮棠直视她的眼睛,嗓音冷得像冰:“我妹妹,究竟怎么招惹你了。”

林若“啧”了一声,随手丢掉画笔,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唇间点燃。她深吸一口,烟雾模糊了她精致的眉眼。

“哦,原来阮姐姐是来兴师问罪的啊。”她轻笑,吐出一个烟圈,“没错,我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