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拥抱是在离婚的半年后。

太迟了。

各种意义上的，太迟了。

沐瑶拉开霍书白的手，转身看向近在咫尺的他。

“谈谈吧。”

沐瑶把霍书白带回了家，那个曾经她和他生活了四年，当做婚房的家。

只是如今，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属于霍书白的痕迹了。

半年里，沐瑶把家的布局大致改了一下，甚至还养了一只金渐层矮脚猫。

一回家它就冲霍书白喵喵叫，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沐瑶弯腰把小猫抱了起来，安抚地摸着它的头。

霍书白微微蹙起了眉。

沐瑶知道他的洁癖又犯了，他一向不喜欢掉毛的生物，曾经也包括自己。

以前她会顾忌、尊重他的感受。

现在，她只是扔给他一双没拆过的一次性拖鞋。

客厅的沙发，沐瑶早就换了，换成很早在宜家看中的巨大懒人沙发和复古绿单座。

她抱着小猫坐在懒人沙发的一角，示意霍书白也坐。

想着尽快说清楚，她连水都没打算给他倒，直接开门见山。

“霍书白，我知道你努力地改变了，但是太晚了。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有些初恋情节，还喜欢搞什么英雄救美，其实如果你没和我结婚，你这么做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但你错就错在我们结婚了，你还做了这些事。”

“你要么就应该腾空你的心再接受我要么就不应该接受我。”

霍书白脸色白了白：“沐瑶，我以前不知道……”

沐瑶点头。

“你以前确实不知道，不过现在你知道了。”

“我不需要弥补，也绝对不会和你复婚，霍书白，我不想以后和你在一起的，你对我好的每个瞬间，我都要去拿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柳依比较。”

“我不想去琢磨你对我的好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愧疚的弥补，那样太累了。”

听到这话，霍书白沉默了很久。

就在沐瑶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抬起了头，静静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他轻声开口

“我明白了。”

随后，霍书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盒，缓缓打开。

看清里面戒指的样子时，沐瑶怔住了。

那是她半年前回国时，丢在首都机场垃圾桶里的婚戒。

第10章

霍书白清冷的眉眼间萦绕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底下还隐约透着忧伤。

“我和柳依回英国那天，在机场听见广播里的失物招领，我原本没想去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去离婚那天，你空了的无名指。”

他把戒指盒往沐瑶面前推了推。

“这是你不小心掉的，还是……”

沐瑶迅速接上霍书白没说完的那种可能。

“是我丢掉的。”

霍书白搭在戒指盒上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恍然大悟地点头。

“原来是这样。”

他以为是自己和沐瑶之间的缘分，但其实是沐瑶早就决心要丢弃和斩断的过去。

他的脸上浮现一种挫败的灰色。

沐瑶顺着霍书白的指尖看去，才看到他戴着自己曾经花24万买的爱彼皇家橡树系列腕表。

以前，无论她送给他什么，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更不必提天天戴在身上。

霍书白注意到沐瑶的视线，轻声。

“你送给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我很喜欢。”

“其实，不止纪念日礼物，你曾经送给我的每个礼物，我都很喜欢。”

沐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