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他耳畔悄然泛红,手指也紧了紧:“我的元阳印记在你身上,所以知你不是。”
“既然有印记为证,在你眼前的除了白栀,还是能是谁?”
“身是白栀,灵呢?也是么?”
“!”她瞳孔骤缩,“我不明白三师兄的意思。”
“岂会忘,岂能变。”
“……”
她的手抖着,在空气中化形成一团带着尖刺的白雾,看向诉沉:“忘便是忘了。三师兄要试试,确定一下吗?”
那双墨蓝色的深眸犹似瀚海,墨色太重,光线太暗,只能见眼底暗潮翻涌。
白栀看不懂。
那些暗暗的期待的碎光被藏得太隐蔽。
“这样的答案,三师兄不满意。”
诉沉言辞冷厉,语气急促:“岂会忘!”
“可我如今就是没有,三师兄要将这样的我如何?”她手中白雾向上飘浮,对准了诉沉。
他不可置信:“你在怕我?”
白栀毫不避讳:“怕!”
她道:“我现在没办法自保。”
“你觉得我会伤你?”
“不会吗?”
“我倒真想把你的心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
白雾因他这句话尖刺更锋。
一层薄薄的屏障在他们之间缓慢升起。
诉沉被气得深吸一口气,一把将那屏障捏住,指下只轻微用力,墨蓝色的气息便直接将屏障瓦解!
他逼近白栀。
白栀无法后退,甚至撑着身体的手都软了一下,险些歪倒在床上。
肩上的衣服向下滑了些,露出她的肩头。
“你防备什么?你真在怕我会剖开你的心?”
“……三师兄若不会,便先回吧,我想一个人歇一歇。”
他怒道:“白栀!”
白栀立刻应道:“我是。”
他反倒一愣,脊背略有僵硬。
在他后背的那长长的直至脚踝处的黑发顺着他的后脊落在床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声音略微沙哑:“你是什么?”
“我是白栀,天玄门仅有的白栀。身体魂魄,皆是我。”
“是么,没变过?”
她简直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三师兄说的变是指什么?”
“回答我!”
白栀语气坚定,将这两个字咬的极清晰:“没,有。”
他试图在她眼中找出破绽。
但她皱眉别开视线。
疏冷的不再看他。
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他再如何都入不了她的眼那样。
“果真是你么。”又果真不是么……
这一声略轻,白栀应当是没听清的,但她也没精神去想去问。
沉默。
空气很凉。
落下来的衣衫掉到她的手肘处,但因为这样坐着,她完全散着的长发挡在胸前,让那些白皙被掩得虚虚的。
只能听见他还未平复的呼吸声。
窗外又起风了。
冷意顺着缝隙往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