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重重落到另一人手里接住,摔得白栀骨头都似错位般痛。
“多谢拓海仙尊,我便先带这弟子回去了。”
“你叫什么来着?”
“啊,在下是……”这人一顿,才又道:“在下无名小派。”
拓海丢出一个卷轴,“拿着,以后跟着天玄门混。走了。”
他接住卷轴,笑道:“告辞。”
一声气若游丝的:“别……走……”
抱着白栀的这人头也不回的往回走,“莫要再闹脾气,为师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伤成这样,为师带你回去疗伤。”
白栀无力道:“……住……口……”
“等等!”拓海叫住他们。
这人顿时紧张地站定,转身时仍带着笑:“仙友还有事?”
黑夜里,拓海身上的红衣越显鲜艳,衣衫上带着的金线刺绣极致张扬。
他远远地看着这人,视线再落至白栀身上,眼睛眯了眯。
这人面上虽不显,但手已经摸在了自己的武器上。
拓海抬眉,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警告。
气氛一时凝滞。
下一瞬,他们几乎同时开口。
这人顿住,笑道:“仙友先讲。”
拓海缓步靠近。
气氛愈发微妙。
紧张。
“你……”拓海顿住。
“仙友请讲。”
“你记得明日就去投奔天玄门,名额不多了。”
白栀:“……”
这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一定一定!仙友还有其他事情吗?”
“走了。”拓海拎着断魂鞭转身离开,嘴里念着:“嘴红红的,脸白白的,头发黑黑的……跑哪去了,印都要没了……”
白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傻子。
这脸盲的傻子。
认不得脸,不知探她灵力吗……
抱着她的力道不轻,但也不像拓海那般不把她当人……不,也不能这么说,该说拓海只是不把她当个受伤了的人看。
紫述香的味道沉沉的,好似混着檀木香气,令人发困。
她被安置在一辆马车内。
这样一个寻常百姓才会用的载具,自然不会让修仙者起疑心。
车窗的帘子随风微微掀开了一个小口。
熟悉的青水香顺着它钻进白栀的鼻腔内,她动弹不得,呼救不成,只能生生擦肩错过。
错过的又岂止诉沉?
那阵浓郁的墨香混着仿佛被阳光浸晒过的味道将她的元阴印记包裹,护住她的本源。
然后那少年步伐顿了片刻,回头看向刚刚擦过的马车,心不知为何骤乱。
元阴印记散出的危机感仍没停。
少年收回目光,再看向那个散着白栀的气息的屏障,坚定的向那里赶过去!
一丝淡淡的不易被察觉的妖气化在空气里。
白栀脑海内一直静默的系统忽然有了淡淡的电子杂音,但随着这丝妖气消散而消失。
马车里,白栀唇边被水润了润。
水顺着钻进她的口腔内。
竟是和缥缈峰上味道差不多的仙露。
“怕吗?”身侧的人问,“这种快死的感觉。”
白栀无力回应他,呼吸都显得格外艰难。
他一点都不着急的慢悠悠继续给她喂仙露,“回去之前,我都不会救你。我不会在外动用一点法术,你便自己争气些,努力活到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