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只手挨近他,但没直接碰到他便停了下来。

白栀问:“你需要准备些什么,沐浴焚香,来些仪式?”

“嗯。”

白栀惊讶地:“你……”

“总不该这么仓促。”

“有必要吗?”

“你再睡会,离天亮还早。”

白栀:“你还想要我生不如死吗?”

淅川问:“你当真愿将元阴印记给我?”

白栀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君子协定。”

他视线似乎柔和了不少:“不想,想你好好活着。”

“然后源源不断的为你供修为?”

他目光敛了敛:“……”

白栀道:“仙友与那日在台上见到差距真大。”

“那时在恨你。”

“现在不恨了?”

“也许。”

“为什么?”

他不答:“还睡吗?”

“我分明什么都没做,你为何不恨了?”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所以才不能再恨了。”

这句的声线略微沙哑,是因为在凉国太久见不到月亮,所以才会觉得这一瞬的月光如此动人,连带着让他的眸子看起来都格外缱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认真地,定定地看着她:“你想明白吗?”

“你恨我,恨的源头在哪里?”

“罢了。”他道。

他移开目光,准备起身。

他说:“你休息吧。”

一只没用多少力气的手拉住了他的袖角。

他垂眸看下去。

身像被封印,不动了。

“你不觉得奇怪么?”白栀问:“我似乎完全不记得你。”

“你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来到这世上的吗?”

白栀不解的皱了皱眉。

“不奇怪。”他说完,将衣袖从她手心内抽回,绕出帘外,坐在桌边。

好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是被玄门老祖抱养到天玄门的,她虽不知父母是谁,但这世上的人甚至神仙妖魔,都是父母所生。

唯有远古神为天地灵气所化。

她的悟性虽高,但距远古神之能尚隔千百万个须弥山,自是母亲十月怀胎产下的。

还能是怎么来的?

她把被子往下拉了些。

断魂鞭被拓海拿走了,饮霜剑她用得不是很趁手。

凉国的护国宝剑因为强撑出的屏障还需慢慢修复。

脚腕上的铃铛安静。

她尝试唤醒震麟,但没有回音。

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灵海内,谢辞尘的元阳印记仍旧很黯淡,他的灵力还没恢复。

言澈的元阳印记病恹恹的。

她无比痛恨自己的懈怠,若能如原主般勤勉,身法不至差成这样,狼狈成这样。

她闭上眼睛,开始调动体内灵力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