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间也缝了几块小而精的紫玉。

仔细看,束发方式虽然没变,但多了些繁复的纹路,纹路之下藏着携光的小簪。

法器飞到淅川的身边,他立刻收回思绪,向白栀这边看过来。

眼神里带着些紧张。

但那紧张又消失的很快,化为他惯有的如面具般让人辨不出喜怒的笑。

他对白栀招手,视线重新落回水里的花。

白栀便也看向那花。

花瓣很小,细细密密的一朵紧挨着一朵,绿色的水藻很茂密的在水面上浮着。因长时间被水浸泡,所以那绿显得很新,被水“洗”得很干净。

水草茂密处,花就显得生的略艰难。

但也因绿更多,所以衬托得花的粉与白更漂亮。

花茂密处,根本看不见在下面流动的水。

花的摇晃更像是被风吹的。

花瓣上挂着水珠。

水流里带着夕阳。

画面美不胜收。

她问:“地缘仙尊带我来此处何意?”

淅川笑道:“赏花。”

“自水里长出来的花?”

淅川应了一声,目光缱倦的在花上掠过,“水生花。”

“为何要赏花?”

“仙友难道不觉得看着它们心会放松下来吗?”

“看花?”

“不止花。草,树,山,水。亲近自然,会让人浮躁的心慢慢沉静,身心也会随之放松。”

“还以为地玄门只教如何强行突破灵气限制。”

“确实不是地玄门教的。”他抬眸,看向她:“是很久之前,一个喜欢亲近这些的阿姐告诉我的。”

白栀看也不看他,蹲下去,手探进小溪里:“这样炎热的日子,竟是水生花的花期。”

水好像被她切断了。

又从她的指缝里连着。

晚霞在溪水中流淌,这汇聚的小泊内的水也都是快速流动的。

水草真的很茂盛,痒痒的触着她的指尖。

淅川神色淡淡的,“它本该在春天开。”

白栀不解地:“已至晚夏了。”

“是啊,所以它只能开这一日。我们眼前能看到的所有水生花,就只能盛开这一日,所以得更认真些,将今日记住。”

他也弯下腰,一手掀起袖子,另一只手放进水里。

那位置距最近的花都有些距离,所以便用手波动水,借着水去触那朵花。

他接着道:“因为今日是它们此生仅有的,唯一的一次盛放。”

水很凉,像在和和天气的热偷偷对抗。

白栀也看向那朵小花,他知道它们今日会开?

淅川道:“知道。”

那今日他若不邀白栀前来,岂不是要错过花期?

淅川道:“不会。”

白栀皱眉,看向他。

他接着道:“你来的时候,花期才会来。”

好笑。

好油腻的撩妹话术,惯会往他自己脸上贴金。

花还能专程为她开?

“今日的花,正是为你开的。”

“……”白栀说:“你猜出旁人心中所想,从来都不掩饰?”

“这样不是更好,你不必开口,我便都知道。”

“没人喜欢被陌生人这样猜中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