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是陌生人,你我故友重逢,仙友又忘了。”
白栀:“……”
白栀问:“你约我来这里,是想缓解紧张?”
“是。”
“你紧张?”
“嗯。”
白栀语气加重:“你紧张?”
他走过来,视线落在白栀被水打湿的衣袖上。
距离骤近,他的声音便也放轻。
声线听起来略微沙哑。
“是,我紧张。自昨夜紧张到了此刻,不知该如何抑制心跳,如何不让自己说些奇怪的话。”
“你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是么,还以为我自昨夜起,说出的每一句都是怪话。”
白栀认同道:“确实也不怎么正常就是了。”
“这样啊。”他无奈的笑。
呼出的气息便落在白栀的手腕上。
他问:“可以替你挽衣袖吗?”
瞧他走过来的架势,白栀都以为他要直接上手了。
她将手抬起来,“可以。”
然后问:“未经我允许不坐在我睡的床上,和现在的挽袖子,也都是你的那位阿姐教你的?”
“她不喜欢我随意碰她的东西。”
“于是你便真的乖乖的不碰?”
“若惹她生气,她会罚我。”
“打骂你吗?”
“……一开始是,但后来她发现这样没有用,便换了惩罚。”
“打骂都无用,还能换什么?”
“不理我。”
“这算什么惩罚?”
他轻笑,语气有些苦涩:“若那时我的生命里就只有她呢?”
袖子被一层层向上卷起来。
他仍笑着道:“如果只有她肯愿听我所想,为我驻足,将我当人看待……仙友也还是觉得,打骂我远要比不理我更能惩罚我么?”
“你为什么恨我,甚至到想要我生不如死的地步?”
“还以为仙友会就阿姐的事继续向下说。”
“比起你的过去,我更在意和我自己有关的事。”
“是啊。”他点头,这只是他的过去了……
白栀问:“只因天玄门与地玄门间的门派之争,还是我与你有私仇?”
“……仙友确定要在此时说这个?”
“会加剧你的紧张?”
其实不会,但他若愿将一切和盘托出,她还会愿意将元阴印记给他,再要他的印记吗?
他认真看着她的脸。
未等到他的回答,白栀抬眸,意外撞进他的眼神里。
深邃的紫。
也许是因为紫色总与忧郁挂钩,所以此时的这双眼眸看起来才会带着化不开的浓结郁色。
他很快将眼尾弯起来,笑道:“会。”
随后轻声道:“何况水生花用生命换来的一次绽放,不该被辜负。”
白栀看向水里的花。
边缘处的几朵倒映在水面上,红霞将它们的色泽染得更鲜亮。
白栀问,“怕水吗?”
他少有的猜不透她的意思,只道:“不怕。”
“那喜欢玩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