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歪打正着了。白栀点点头:“好啊,那去了之后,先找书屋。”
“阿姐想给我买新衣服。”他问的甚至可以算小心翼翼。
白栀心不在焉的应:“嗯,好吗?”
“……当然。”他笑:“当然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睡醒后便去?”
“好。”
白栀点头,“睡吧。”
还能睡个安稳觉,算是意外之喜。
又听见淅川问:“姐姐还会吃五谷么?”
白栀的心猛地一跳。
完蛋。
忘了淅川也已不用再食五谷。
她摇头,“人间百味,总想和你一起都尝一尝。你若不想吃,那便……”
“我想。”
他说的这么干脆,白栀倒有点梗住了。
浊气太重,吃了身体会不舒服。
她现在要尽可能的养着自己的身体,一口都不想吃。
但话架在这里,她便道:“嗯,等睡醒就去。”
淅川专注的看着她:“好,我等姐姐睡醒。”
“你呢?不睡么?”
“不睡。”
“不累么?”
“不累。”
甚至因为幸福感强得太超过了,格外兴奋。
更多的其实不敢。
不敢睡。
怕睡醒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黄粱美梦。
他想看着她。
真真切切的确定她在身边,在眼前。
白栀“嗯”了一声。
这样也好,他熬吧。
休息不好,才能在她逃跑时多些破绽。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明明表现得完全信任,甚至对她描述的画面感到期待和雀跃的开心,但……
看起来就是很可怜。
白栀还没有圣母到母爱泛滥,去心疼他的地步。
可心底深处,莫名有一块地方酸涩的塌陷下去,方才那些被她视作胡言乱语的对她的指控,开始字字有了实体的往她那一块里砸。
让她喉头好像被什么塞住了,有种莫名的无力感。
想起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阿姐又在罚我。”
“为什么又只罚我。”
“……是阿姐偏心!”
好委屈不甘的话。
像小孩子一样。
当中的那个“又”和“只”字,无限在她耳中放大。
不该在她脑海中出现的影子一闪而过。
那画面是……
白栀耳中嗡鸣一声。
是哪来的?
她想说点什么。
话结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