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卡住,他似不敢再继续往下猜。
眼神颤着晃了几晃,漂亮的狐狸眼又再定格回她的脸上。
一根细如丝的线绕开淅川,顺着白栀的后腰钻到她的身体上。
陌生的稚嫩生涩的柔欢香的味道。
白栀不动声色的一把拽住它,手腕翻转,拉近。
细丝的主人被拽踉跄着往前栽了几步,踩到衣服的下摆,慌乱停下步伐。
她睁开眼睛,先瞥了一眼在她腿上睡着了的淅川,才把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把细丝扯了扯。
白栀松手,细丝弹回去,她拽过的部分火辣辣的烧起来。
她不紧不慢的抬眉,清冷的眸子静看着他。
他还没被除娘亲外的女性这样看过,尤其她的眼神和旁人的不一样,总让人觉得心里痒。
少年脖子红红的,视线躲着,小步的往另一边挪,想问的话只憋出来一句:“你是……狐族?”
她确有狐尾,言澈和淅川的话串联,她虽只是半信,但点头。
算是。
“……哦。”少年点头,“那你身上,我其实……”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只憋出来个:“……没。”
也许是少年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又也许是淅川太累了所以睡得很沉,总之淅川呼吸的节奏都未变一下。
白栀垂眸看下去,淅川的眉眼笼在自她垂下的阴影里,渐沉的日光只有少许洒在他的脖颈下侧。
仿佛能透光看见他跳跃的脉搏。
阴影里的发看起来是黑色的,但日光下的那部分会把混杂在其中的深紫色显露出来。
和他那特殊的睫毛一样。
发饰垂下流苏坠着獠牙石玉装饰贴在她的腿上。手还攥着她的衣角,已捏得皱皱巴巴。
白栀又莫名恍惚,强制按捺,没再多看他。
视线和少年对上时,少年立刻问:“你能不拿我的元阳印记吗?我要留给喜欢的人的。”
白栀一只手欲盖弥彰的在淅川身上轻轻拍着,另一只手在空气中写:“你不给我,我就取不走。”
他松了口气:“太好……唔?”
话没说完,一缕雾白捂住他的嘴。
其余雾光汇聚。
“写。”
他单纯的眨眼睛,点头,写:“太好了!”
雾光变化出新的内容:“松绑了,为什么不跑?”
“他说外面有结界,会把我烤熟。”
所以就不跑了?
少年认真地:“真的有结界,四道结界。我闯不过去的,会死。”
白栀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只能看见一道结界在地面上留下的虚虚地线,再无其他。
哪里来的四道?
少年真诚的问:“你能帮我关三道吗?”
白栀抬眼的动作轻慢,在空气中画问号。
“就剩蓝色的那道就行,那个我应该能闯开。”
白栀:“……”
白栀:“我关不了,我也是被关在这里面的。”
“怪怪的。”少年写,“好像你才是那个关人的,又好像……”
更离谱了。
觉得她是关着他的罪魁祸首,却商量着要她关几层屏障方便他跑?
“有灵镜么?”
“啊?”他用嘴应了一声,又用嘴“哦”了一下,顺着先前那些字往下写:“有一个。”
“随身带着?”
“我贴身带着。”字才刚写完,后半句没落笔,那些本是字的雾色气息直往少年的身上走,不由分说的钻进他层层叠叠的衣服里,像一只又一只的手,在他身上乱摸。
“啊……”他轻呼,手忙脚乱的抓。
那些绸缎般的薄又窄的气息滑得像鱼,轻易从他手里逃脱。
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