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把匕首也伤到了他。

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疼，眼前发黑，拼命想松开匕首，想拔出匕首，想去帮她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他声音在抖，大喊：“你，不是，不是……住手，住手！”

“我想要你喜欢我，总要还些什么。”

“可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我……”

“狐族想要回言主的身体，你可以取回母亲的内丹。再不济……这条狐尾也能化出个至宝，为你所用。”

“……娘亲不是你……”

“可她因我而死。”

“姐姐……”

“它杀得死我。”她说。

带血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握着他的手。

痛得他心脏也阵阵发紧，仿佛刀刃在胸腔里搅动。

怎么从前从未有人告诉过他，喜欢人总会这样痛。

“不要，不要！”他急得哭声都变了调，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没入得更深！

眼泪直往她手上砸。

“我不恨了，我不恨……我不要报仇，姐姐，姐姐！别，我，我骗你的，我喜欢你，我喜欢……我再也不骗你了……”

他只能往她的身边凑，想贴着她，去抱她。

手足无措。

唇往她满是鲜血的手背上亲，蹭得脸上都是血。

白栀看着他。伤口太浅了，还不够。

但再深些……他情绪这么激动，这几日对他接二连三的打击这么多，真不知他受不受得住。

她痛得喘息。

他听着揪心，急得都要跺脚了，“姐姐，我没有……我没想过要，要这样……我不恨你，我不敢恨了，我不……我不能……”

她看着他的眼睛：“是因不敢，不是不恨。”

这落寞的语气，让他心跟着一抽一抽地疼，“我都不知……不知该怎么……喜欢你才好，别再，姐姐，求求你，我不要……”

匕首再没入更深！

“姐姐！姐姐！”他喊得声嘶力竭，哭着，祈求着。

见她眼神悲凉，像最后的离别。

不恨了，再也不恨了！

再也不会怪她了！

他本来，本来也……

“还清了，姐姐，全都还清了！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说气话了，我不任性了，你，你不愿带我走，我不走了……我呆在这里……姐姐……”

她疼得重喘一声，在他手上的丝雾此时松动。

他连忙把匕首拔出来。

血如泉涌，顺着他的手往下流。仿佛红色的月光，再他脑子里乱晃。

沾在他的衣服上。

他慌忙地捂着她的伤口，嗓音已哑了：“姐姐……”

她像是缓不过来一样，胸膛起伏着，微微弯下腰，艰难的喘息：“我不要你恨我。”

“姐姐……你要什么，我都听话……”

“你岂会听我的话。”

“我会！我都听，我乖！”

“原本我也以为你会是个事事都乖顺的孩子，但方才那些伤人心的重话纵只是气话……”她胸口痛得种种皱眉，话音卡住，缓了缓才道：“也是，你在这样的爱里长大，又岂会没被纵出来些小脾气。”

她看向早被吓坏了的少年，语气轻道：“我要你喜欢我，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

“好！好！”

“要你问问我想要什么。”

“姐姐……想要什么？”

“要偷走一只小狐狸。”

“……是，是我吗？”

“只有你啊。”

“……姐姐，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