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喜欢他这张脸,再寻个相似的,他有二心!”

“我对姐姐没有二心!”

“清鸢,我想留他在身边。”

“我知错了,我没想过要伤姐姐……”

“殿下!”

“清鸢,我们该走了。”

“……”清鸢散着怒意的双眼再在笛砚脸上顿了片刻,才愤恨挪开,“殿下先前派人去查的云照村传回消息了。”

白栀一手牵着笛砚,一边向前走一边看向清鸢。

清鸢接着说:“我们的人去时村内人都空了,灶台上还温着饭,家中无任何打斗痕迹,但一丝人气都没有。只在路上看见一碗鸡蛋羹和一截约莫五六岁的小孩的尾指。”

白栀喃喃:“……淅川。”

留下的东西究竟是对她的警示还是挑衅?

亦或是,宣战。

她至此刻都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放她走。

单那几句话,便真能让他愿放下百余年的执念?

清鸢的耳朵动了动,将冷刃在手心里翻了一圈,“又跟上来了,殿下先行!”

临走前,警告地盯了笛砚数秒。

轻盈的步伐远了,笛砚才摇了摇白栀的手。

“走不动了么?”白栀慢了些,看向他。

“匕首上有毒……”

“我说过,它杀得死我。”

“万一我真的,真的恨你,你就不怕,就不怕……”

他停下来,又急又气的看着她。

如晚暮般的眸子又似映在水里般的小珍珠要掉不掉了。

“那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万一了,是吗?”她带伤的右手抚了抚少年跑散了了发丝:“你答应过我,要喜欢我。”

“生生世世,都要喜欢你!”

“那太久了。”她把发丝往他耳后抚,“我还活着的时候一直这样喜欢我就够了。”

“我会!一定会!也就要生生世世!”

“……小笛砚还在相信生生世世的年纪啊。”她笑,在他脸边亲了亲。

她说:“那先喜欢我这一世。”

……

过了日照城边界,清鸢寻了些灵药来为白栀补身。

是夜。

烛光很暗,白栀解下衣衫,露出胸口处的伤,清鸢紧抿着唇为她上药。

白栀道:“日照城出了事,消息已传到这里,有人想趁乱去日照城内讨便宜,自也有人趁机在这里闹出些乱子。”

清鸢说:“回来时看见几个刚抢了东西的,今夜我会布好屏障,亲自在外守着,殿下不必担忧,好好歇息吧。”

尽管淅川有太多不是,但白栀在凉国一战后确实因淅川恢复得很快。

阴差阳错引出狐尾,又吸纳护城屏障之灵力,修为大增。

而清鸢在凉国那一战后便马不停蹄的一路搜查而来,进日照城境内便被护城屏障压制,又刚厉此一战。能看得出她已拼尽全力。

因此就算白栀胸口有这道伤,状况也要比清鸢好太多。

白栀:“会熬垮的。”

“殿下不必为我担心,我还尚有凡人身时不食不眠的日子就已有很多,何况后来连身体都……”清鸢顿了一下,“早就习惯了。”

“你的身体也是……”

“殿下。”清鸢截住白栀的话,不想她再继续问。

白栀便向后倚了些,右肩抵在床边的柱子上,看着清鸢为她上药。

清鸢动作温柔,眼神却像要吃人:“他刺得这样深。”

白栀语气淡淡的,听起来有些累了:“离毒尚远。”

清鸢叹一口,“以他那的能力,纵殿下无防备,也绝不可能被他伤了。”

“是我刺的。”

“他与过去的殿下不同,我们都怀念曾为凉国帝女时的白栀……”

白栀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