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轻轻地。

“可以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谢辞尘。”

太近了。

一定是因为太近了，她那把好听的嗓音太会惑人，所以才会心尖猛地酸涩。

她意外的张了张嘴，目光愈加柔和的看向他的眼睛，声音更轻柔：

“要哭吗，谢辞尘？”

屋内昏暗的光线里，他眼底的泪光像跌进眼中的细碎星芒。

她无声的叹着，语气更温柔：“要抱吗？”

一股暖流涌过。

他不解她究说这些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心底生出的那些陌生情愫太细密，他立刻抗拒道：“别碰我！”

“谢辞尘？”

她身体再向前倾了些，不顾少年躲避，摸了摸他的发顶，像在给一只闹着别扭对她呲牙的小兽顺毛。

“好孩子。”

她说。

“一个人努力很辛苦是不是？师尊知道的，所以一路都很担心你，想早一点回来帮帮你。”

掌心柔软，温暖。

她说。

“但你做得很好。很厉害了，谢辞尘，一个人就已将师尊都不知该怎么办的事情解决得这样好了。”

她问。

“到底在哪里觉得委屈了，哪里生师尊的气了，慢慢跟师尊讲，好不好？”

好像从这一秒开始，才是他们间的重逢般，看着她清瘦的面庞。

许是因为清减了太多，所以她的眼睛显得格外的亮。

眼中的清冷感更似凉国的冷风般直接往外扑。

她问。

“要抱吗，谢辞尘？”

……

被爱过的人很难明白。

对没有爱的人来说，爱和温柔突然降临时，是会掉眼泪的。

没有被爱过的人当然自己也很难明白。

为什么看似柔软无害，甚至可以被耻笑的话，会仿若能击穿心灵的利剑，雪白的光影交错……远比冷硬的寒刃刺得更难受。

为什么本不觉得委屈，不觉得辛苦，不觉得难熬。

但因她这样柔声问着。

柔声问着……

他的呼吸难控制的颤抖。

“唉。”她轻叹着，手顺着少年的发向下，指背轻轻擦过少年的眼角，“师尊回来了。”

她轻而又轻的偏头看他：“嗯？”

他心口像被什么戳了一下。

被封住的记忆几乎要压抑不住！

他声音沙哑：“……骗子。”

好感度：19（讨厌）。

“……我……”

头痛欲裂！

心亦像干涸龟裂的土地，骤然被暖流浇入，痛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好感度：19（恨）。

恨。

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她曾经的种种。

辱他，骗他！

可……

不对，不对！

好感度：19（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