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的响起。

“宿主……夺回……天道……”

他满手温热的鲜血,一时未反应过来。

迷茫四顾间,看见在草地上躺着的人,身体已开始逐渐失温。

“是否……以……为……代价……确认……”

“!”

谢辞尘猛然惊醒!

额上布满冷汗。

他怔怔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解开放在一旁的绳索。

房内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越来越阴骛冷戾的视线几乎能将人的血脉冻结!

“谢师弟,是我。”清越的女声,她自暗处轻轻走近。

“……师姐?”

钟璃浅看着他的脸,低声问:“仙尊有没有对你怎样?”

“没有。”他坐起身,“多谢师姐。”

钟璃浅看了看他身边的绳子和身上的被子,摇头:“你我之间何必言谢?看你那样昏迷躺着一定不舒服,所以才擅作主张解了你的绳子,若仙尊要罚,就罚我吧。”

她身上的飘香凑近,谢辞尘下意识皱了皱眉,“师姐换熏香了?”

“没有啊。”钟璃浅抬袖闻了闻,“这是钟家独有的熏方,一直都是这个。”

她笑着坐在床边,谢辞尘眸色又是不悦的一凛。

不知为何会抗拒她的靠近。

钟璃浅表情也变了变,“我知道你的元阳印记在仙尊那里,因此会受白栀仙尊的影响,所以抗拒我……但只要我们离开天玄门,远离她的控制,一切就都会像以前那样……”

说着,眼神垂了垂,再抬起时眼眶内已然蓄了泪。

盈盈望着谢辞尘。

“师姐变得易感许多。”他说着,将手巾递过去。

印象里,她不常哭。

少有的泪也不会像此刻这样令他只觉得心烦,那时的心也是躁动的,是心乱。

像月荧噙霜。

钟璃浅泫然若泣:“你知我对你的心意,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与你相关的事,都会让我失去理智……白栀仙尊来过,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不想带我走了?”

她紧张的仔细看着他的脸,怕错过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只是模仿你的同我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那她……”

“师姐。”他打断钟璃浅的话:“我不想再提她。也不想再听你提她。”

钟璃浅拿起放在枕边的《日照风物志》:“日照?听师弟们说过,仙尊带来的那个少年就是日照城人。仙尊将这本书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还有这块红玉……”

玉上镶着金边,华贵无比。

钟璃浅道:“是对你的讽刺?”

谢辞尘眸光一凛,他冷冷嗤笑。

一团冷焰自钟璃浅手中燃起,“烧了吧,谢师弟。”

另一团泛着金光的焰火燃烧得更旺盛的直接将这本书点燃。

浅金色的焰火中,书页迅速焚成灰烬。

钟璃浅连忙松手,“你干什么,也不怕烧到我的手!”

书被她一把丢在地上!

“它认得我在意的人,烧不到。”谢辞尘冷冷把那块红玉一起扔进火里焚烧。

“万一控制不住呢?毕竟你连自己的内息都控制不好!”

“钟师姐自出秘境后,便不再似以往一般相信我了?”

“没有,你别多想。我只是太焦虑了……”钟璃浅抿了抿唇,揉着自己的手腕,“白栀仙尊走了,其它门派的弟子递了消息进来,说今晚凉国王城里会有大事发生。听他们说,仙尊就是要去王城,看来王城内的大阵是为除掉白栀仙尊!”

谢辞尘心口一凛,抬眸看向钟璃浅。

她面上还覆着那层纱。

额心的朱砂红点明艳,那双眸子却总和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据说这阵法很强势,缚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