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被他的眼睛蛊惑的人,能厉害到哪儿去?
他拨开挡在他身前的人,看着白栀,笑意扩散得更大:“刺激吗?”
“刺激。”白栀说着,向前靠近了几步,手中化出冰凝,直直对准了他的眼睛!
他被吓了一跳!
“阿洛!”他身侧的女子妖气外泄,被他一把压下。
“你舍得毁了它们吗?”他手中的罗盘咔咔转动,绕出丝丝缕缕如线般的细条,拽紧了冰凝。
“和我的弟子眼睛轮廓极相似,你身上的妖气我也在他房中闻到过类似的。”白栀饮霜剑起了杀意,看着他的眼睛,“你留下的?”
“哈,这可真是倒反天罡啊,这位师尊。”他说完笑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越来越放肆,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又忽然停下来,看着白栀问:“不想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她胸口处又猛然钝痛,痛得她僵在原地,呼吸僵停。
“殿下!”清鸢搀扶,眼神复杂,掩下心疼,“等见到沉衍殿下,就不会痛了。”
“我这痛……是因他们说的那个印吗?”
淅川说过,印散了,她会死。
“不会的,一切都会回到最初。殿下会健康无忧,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白栀心痛如刀割,险些站不住。
“仙友这是中毒了?”淅川淡淡瞥白栀一眼,对千洛道:“我们该走了。”
白栀艰难喘息:“毒?”
清鸢在她面前蹲下去,“殿下,阿清背您!我们回家,就不会再痛了!”
“仙友的家在何处啊?”淅川又问一遍,仍是含笑的眉眼,眼角处泛起的那抹淡淡的紫在凉国这样的天气里,看起来愈冷。
衬得那双眼睛也愈寒凉。
分明在笑的。
但只让人觉得冷漠。
那段被强迫的记忆不可控的向白栀涌来,和此时的心痛搅在一起。
浑身都像被锋利的剪刀插满了,在她的血肉里混乱的绞着。
淅川向前走。
她无法自控的往后退。
饮霜剑惊起护住威光!
怕成这样?
千洛兴味更浓的看了看白栀,再看了看淅川,意味深长一笑,“二位之间,渊源颇深啊?”
淅川淡淡道:“不过一面之缘。”
语气疏离,将白栀自上到下的扫了一眼。
像在打量一件货品。
“仙友为何不答?什么时候有的家?”
白栀握紧饮霜剑:“……你呢,有家吗?”
“怎么以问代答?不敢回答?竟无人等你,竟处容身吗?”
淅川了然的笑笑,然后自白栀身上移开目光,“啊,是我多嘴了,可问到仙友痛处了?”
白栀紧抿着唇。
“仙友,挡着路了,借过借过。”淅川的剑抵在白栀手臂上,向着一边拨了拨。
错身从她身旁走开了。
好冷淡。
哪怕这几句嘲讽,都似不过心的随口一说。
冷淡到仿佛那些在云照村发生过的一切都不存在。
可他经过时,紫述香混着沉檀的味道带来的抵触几乎是烙印在白栀骨子里的!
“无家可归吗,真可怜。不如用你这把剑换,我给你一个家啊。”千洛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看着白栀:“我对你还挺感兴趣的。”
饮霜剑“嗡”的一声震。
千洛等人都被荡得身体一麻,钻出细细密密的微小痛感。
是剑对他们的警告。
千洛眼中对饮霜剑的喜爱更甚。
千洛:“早晚要到我手里的。剑是这样,你也是。”
他身侧的女子低声问:“阿洛,你要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