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抱起来，往屋内带：“好。”

……

第0761章我们重来

她坐在他怀里，双腿自然的在空气里荡着，靠着他的肩，视线不聚焦的虚看着前方。

外面的风没有停，但雷电声小了。

空气被吹得颤颤巍巍，像有雨要来。

“今天睡了很久。”她忽然说。

然后闭上眼睛，语气越来越困倦的发轻：“可现在还是困了。”

“去睡吧。”他说着，准备将她放在床上。

她摇头抱紧了些：“再靠一会儿吧，哥哥。很想你。”

时时都能找到他，想见他时，随时都能去见他。所以这样的话，是这一次在秘境内第一次听她说。

他难掩心脏震动。

外面的风又更大的闯进来。

他道：“好。”

再靠一会儿。

再抱一会儿。

再多亲近他一会儿。

她心满意足的安心闭着眼睛，声音更软更慢的缓缓说：“哥哥身上的味道闻起来总觉得冷冷的，就像外面的风一样。”

门被一道墨色的气息轻声关住了。

呼啸的风声一起被隔绝在外。

周围的温度也上升了不少。

“风很厉害。”她勾起唇角又说：“风很自由，可以去任何它想去的地方，有打开所有门的钥匙。像哥哥一样。”

“不一样。”他说，“我哪里都不去，只会在你身边。”

她又笑，因为困倦，声音愈发黏糊，咬字不轻：“听起来像是，唔，被我困住了一样……我没想困住哥哥……”

他认真看着怀里的她，在她腰侧的手指收得更紧，将她再往怀里抱得更重。

眼底那些深情的执着浸着浓烈的墨绿，像搅得黏稠的沥青，表面看起来是潮湿柔软的，手稍一碰便会陷在里面，拔不出来。

“唔……”她更困了，被箍得太紧有些不舒服，睁开眼睛看见他的眼神时被吓到了，细细看了他好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哥哥？”

“嗯。”他将她往上抱了些。

她定睛再看，那种偏执的眼神不见了，他仍是她记忆中冷酷的样子，便挨着他说：“哥哥回来了。”

“嗯。”

“我最近梦得越来越多了，方才……”她话止住，自顾自的扁了扁嘴，又闭上了眼睛：“哥哥，阿清怎么不在，她去哪里了？”

“知知做梦了。”

“清女使何时回来，她做的糖……咦？”

想说，想吃她做的糖了。

最喜欢吃清女使做的糖了。

但怎么说不出口？

口舌都像被记忆里的糖浆腻住了似的，甜得她浑身难受。

“睡吧。”他的唇贴上她的额头，手覆在她的眼睛上，“睡醒就好了。”

记忆是有形状的吗？

白栀的记忆是有的。

像河流一样，像细丝一样，像树叶一样。

长长的柳叶条，一片挨着一片，像沉在宽阔无尽的海洋里一样。

一根根一缕缕，发着微弱的光。

像不知何处生长出的植物。

然后被连根拔起来，瞬间化为飞粉，消失无踪。

只剩细小的芽还在颤抖。

颤抖。

她近来睡得很多，好像总莫名其妙就困了。

她还是不喜欢放纸鸢，不喜欢吃糖，不喜欢萤火虫，甚至对饺子也不感兴趣。

他记忆里她喜欢的一切都不喜欢了，包括他。